快接近偏門時,腦後傳來一陣風聲。我趕忙低頭躲過一劍,反手握住匕首,揮向來人。匕首的鋒利在夜空下劃出一道閃亮的銀光,照出來襲者的麵容。
那人一身寶藍長袍,英挺威武,一派將士風範。他手持一柄長刀,所揮之處,虎虎生風。
我左躲右閃,使出畢生輕功四處遊走,但仍被刀風刮地雙頰生疼,漸漸地,我開始呼吸急促,步伐紊亂,處於下風。
藍衣人見我不濟,絲毫不放鬆攻勢,更步步緊逼,瞬間就將我籠罩在刀光之下。忽然他一個側躍,揮刀橫空劈來,我急忙下腰險險避過,正暗自鬆口氣,忽覺臉上一涼,抬手摸去,方知麵巾已被挑掉。
我心下好不懊惱,早知道就別聽博士囉嗦,管他什麼槍械武器限製進入異次元的爛規矩,連同消音器一起帶出來多好,不需一秒,就能把眼前的大蒼蠅幹掉。哼,他的刀再快,也快不過我的左輪!
我一邊暗罵,一邊向牆邊挪去。在他刀尖快要指到我鼻子之際,我猛一後退貼住牆壁,擲出揮淚彈。藍衣人沒見過這玩意,隻一愣,便立刻感覺到刺激氣味,欲掩目,卻已來不及。趁此當口,我一個縱身攀牆而上,躍至牆頭之際再朝藍衣人飛射一把金針。藍衣人不料我暗器如此之多,又驚又惱,礙於雙目受襲難以睜開,也不敢貿然來接,隻得再退數步。
“放心,用清水洗眼便可。”我嗬嗬一笑,躍牆而下。
最後一瞥,方見尹君睿立在廊前,似已站了許久。
次日起身,我從頭到腳由內而外地骨頭酸痛。它麻麻的,這個國家的男人敢情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招招都往死裏打,拿人當畜牲,還好我機靈,換了別人,腦袋早卸了。
著小二備了一大桶熱水,散下花瓣,再加精油,一咕嚕泡進去,舒舒服服地做了個古代桑拿,這才覺得四肢都活了回來。
換上一襲素衣,綰了個簡單的發髻,托著腮,發了好一會呆。
小二進來換茶,叫我數聲都沒聽見。
“我說姑娘,您要是悶,就去東城白橋逛逛吧。”小二見我不理,又建議道。
“那邊有什麼可看的?”我懶懶地問。
“這幾天有風箏大會,城裏的各個能手都在那處顯手藝哪。”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小二自從收了我兩大甸銀子,就百般殷勤,城中任何大小消息的都往我這說。
“對了,今兒宗榮廟那兒有啥新鮮事兒沒有?”昨晚一鬧,我不相信沒第四個人看到。
“沒亞,太子和皇後明天才來哪!”
看來尹君睿並沒大張旗鼓地通緝我?要不然就是他暗中派了人查?唉,怎麼搞得,剛到這兒才幾天,我就把最不該得罪的給得罪了。眼下博士已將流光關閉。我若找不到新能源便回不去。萬一太子爺哪天拿我開刀,我不就如同蒸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哇?
還有那個舍利子,叫我空歡喜一場,好不失望。
寶物確是寶物,握在手心裏又冷又熱,好似蘊聚了武林高手修煉多年的內功一般。隻可惜呀,俺腦袋裏的能源芯片居然一點感應都沒有,事實證明——它不是俺的那杯茶。
我一邊搖頭歎氣,一邊走上橋頭。舉目望去,莫說風箏,連人也沒一個。這是哪呀?暈,剛才想地太入神,八成迷路了。
我隻好又往來路回,才走了幾步,忽然看見前方有一書生打扮的青年站在橋中央,身形筆直,雙目凝視遠方。
我鬆口氣,忙上前:“呃,這位公子,請問。。。。”
話未出口,就見那書生向前縱身一躍,跳下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