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婷狠毒的一笑,道:“你激不動我,更嚇不了我。”
????????戰飛羽舉目看天,沉鬱的道:“像你這樣的人,連良知都麻木了,更逞論意識上的反應……”
????????夏婷像是橫了心,她強硬的道:“我是個人,我需要情與愛的滋潤,不似你,不懂感情,漠視人性,要說麻木,是你而不是我,你冷酷、暴戾、狂妄又無知!”
????????戰飛羽以一種悲憫的神色望著這女人,搖頭道:“情感與人性若是你這樣的解釋,這世界不是人的世界,早變成禽獸的天下了!”
????????鼓足了勇氣,倪世鴻硬起頭皮喝道:“姓戰的,不許你侮辱小婷——”
????????戰飛羽輕蔑的道:“黃泉道上,你趁早啟程吧——”
????????才自悚然警惕,倪世鴻來不及有任何動作之前,戰飛羽平伸的左手已在一晃之下飛抓到他的頭頂——宛似九天之上罩落的神手!
????????雙腕猛起,倪世鴻的兩柄鋒利匕首猝然吞吐,同時旋身暴退!
????????戰飛羽“呼”聲移側,早已截斷對方的退路,左手仍是原式抓向倪世鴻的頭心,右邊袍袖幻成一片黑影,右手自黑影中筆直插向倪世鴻胸口!
????????匕首的冷芒閃掣跳躍,虛幻的掌指奇詭變異,光影晃動,倪世鴻突然一哼,踉蹌急退——左臂上裂開一條整齊有如刃切的血槽!
????????夏婷聲息不響,白玉琵琶斜著揮砸戰飛羽背後,雙足飛踢,阻絕戰飛羽可能移挪的空間,一招兩式,狠中帶辣!
????????像是永遠不可捉摸、又永遠領先在前的流光一抹,戰飛羽陡然翻騰,業已到了夏婷身後,他沒有叫夏婷濺血,他隻是將掌沿輕輕挨了挨夏婷的頸項。
????????戰飛羽的手冰涼,宛如一塊凍凝的岩石,更似一麵寒森又透著煞氣的刀鋒。
????????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夏婷驀地呆住了,但是,卻在一呆的瞬息,疾速掉轉手中琵琶“錚”的一聲輕響,一溜銀絲,快不可言的射向戰飛羽眉心!
????????隔得這樣近,尤其夏婷如此心黑手辣,倒令剛剛饒過她性命的戰飛羽頗為意外,那根激射而來的琵琶絲弦,一霎裏筆直到了眼前。
????????身形不動,戰飛羽右手飛揚,就在麵前的半寸處,他手掌微跳,抓住了這根又細又韌卻足可致命的絲弦,別人看不出,他自己知道,細韌的絲弦已經割進了右手拇指與食指中間的虎口。
????????冷銳的匕首就在這時又襲向他的肋側。
????????戰飛羽受了輕傷的右手隻是那麼微微一沉,猛的扣住了倪世鴻執著匕首的手腕,倪世鴻拚命掙紮,左邊的匕首狠力刺向戰飛羽小腹,而戰飛羽的袍袖已遮住了他的眼,冰冷的手掌抓著倪世鴻的右耳,在倪世鴻的匕首尚未觸及他的衣袍之前,已將對方整個人提起拋出,重重摔跌向七步之外!
????????出自倪世鴻嘴裏的號叫聲是淒厲得令人毛發驚然的,這並非是說他已遭到致命的傷害;而是他已遭到難以再行彌補的器官上的破損了——戰飛羽的手上,緊捏著一隻人的耳朵,尚附連著一大片血淋淋的皮肉。
????????在地下撲騰爬向戰飛羽,倪世鴻的半邊麵孔全叫鮮血淌滿,赤顫顫、皮嫩嫩的傷處失去了耳朵更顯得怪誕醜惡了,他那張業已變形的臉扯歪向一邊,他一麵往前爬走,邊嘶啞的呼號:“還給我……把耳朵還給我……”
????????有些人是十分珍惜自己的麵相,珍惜到超越過生命,尤其是像“鐵儒生”倪世鴻這樣風流自賞的人物,靠了自己的麵相來做為誇詡的資注,在他來說,一張俊俏的臉盤兒即已值得擁有一切了。
????????戰飛羽順手拋落那隻微微泛了烏紫的人耳到地下。
????????連爬帶滾的搶著那隻沾滿泥汙的耳朵,倪世鴻如獲至寶,拚命朝傷口上按,仿佛隻要貼吻在傷口上,即能使這隻斷耳粘合重生一般……
????????夏婷震駭的愣在那裏,她一時驚嚇得有些癡呆了,在她的意識同反應中,隻怕也難以接受此等尖銳又怖栗的情景呢!
????????倪世鴻一心一意隻是在按他的耳朵,在這須臾間,這位一向精明聰慧的“鐵儒生”,竟然浮現著一種令人驚悸的表情一一種憨愚的、天真的、自滿又瘋癡的表情。
????????突然尖叫一聲,夏婷不要命的衝向戰飛羽,白玉琵琶飛舞掃旋,幻成一片滔滔如流的熒白光輝,在強烈的縱橫力道下卷了過來。
????????戰飛羽也動了真怒,他的雙手便有如朵朵的蓮瓣,仿佛掣掠漫空的刀刃,像是虛無和實質凝合成的光影,看不出哪是他真實的手掌,而這滾蕩的攻勢一旦倒翻,夏婷的窈窕身體便轉回踉蹌,似是狂風中的一片落葉,連連歪斜著滾跌於地!
????????那淡青色的神手斜斜指著伏在地下哭泣的夏婷,看不出這刃似的手掌是否會驟然插下——
????????那溜金燦燦的光焰宛若從虛冥中出現,當人們發覺它的時候,它已電閃般射至戰飛羽的咽喉之前!
????????猝然大斜身,戰飛羽揮手急切,“嗡”的一顫之下,他居然未能將這隻通體呈現金黃色的尺許長“金龍梭”斬斷,移身猛沉,卻仍舊往前飛出丈遠始落,這時,它方才所帶起的破空嘯聲方自跟了上來。
????????雙手籠入袖袍之中,戰飛羽卓立不動,目光炯亮的凝視著那邊六七丈外的一片雜草,於是,雜草籟籟分開,一個瘦長清瘦,形容冷酷的四旬怪容緩步走出,這人身著襟邊繡灑波濤圖紋的黑衫,頭上束以黑絲飄帶,麵色有如古銅,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強悍跳動的無形的激蕩韻感……
????????戰飛羽沒有出聲,但目光冰寒。
????????怪客在五步外站住,聲音在低沉中泛著冷硬:“江湖漢該有一點最低限度的尊嚴——不應欺淩女人。”
????????戰飛羽唇角了一下,陰冷的道:“你這算‘打抱不平’?”
????????來人的眼神狠酷,斷然道:“不錯,打抱不平!”
????????戰飛羽沉重的道:“大路通天,我看,我們還是各走一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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