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梟狐、暗鬥、遊雲莊(1 / 3)

金錯刀危烽煙急走十餘步,倏然停步不前!

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因為,遠望去,在燈光影掩之下,立於螺旋形的階梯最下一層的渾沌老人江可元,與他在武林地牢所見,並無差異,然而,如今在距離縮短之後,危烽煙對麵前為首的遊雲莊主渾沌老人江可元,有了異樣的感覺。

隻是這種感覺,是來自氣質上的,在外形上,他沒有辦法分辨的出來!

金錯刀危烽煙的表情,看在遊雲莊主江可元眼,不禁點點頭,哈哈笑道:“危大俠可是對老朽有什麼懷疑?”

危烽煙細細端詳麵前之人後,緩緩的道:“莊主似與前日晤麵之時,略有不同!”

遊雲莊主江可元突地敞笑道:“金錯刀危烽煙,能在江湖上組成武林地牢,到底比常人要高明得多,你竟然能在一見之下,感覺出老朽與你所見不同,這是老朽數十年來,第一個碰到的人!”

危烽煙道:“莊主此話,可否說詳細點?”

江可元道:“老朽倒想請問,你感觸不同之處何在?”

危烽煙斬絕的道:“氣質!氣質不同,外形一樣!”

江可元驀地敞聲一陣宏笑,笑聲如金鍾巨鳴,石室四響已絕,久久,江可元始笑停肅容道:“你前日所見,乃是老朽一母同胞的三兄弟——江老三。”

危烽煙一怔,詫道:“莊主兄弟是同年同月同日的三兄弟?”

點點頭,江可元甚是得意的道:“不錯,我們是同胞三兄弟!比雙生還多一個的三兄弟。您見到的是江可利江老三,平日我兄弟仁人在江湖上均是用老朽名義行走,是以江湖上隻知老夫之名,而不知我們是三位一體。”

危烽煙道:“隻不知江二院主同三院主——”

江可元道:“老二出外未歸,老三被戰飛羽所傷,正養傷院,不能來迎接閣下!”

危烽煙道:“我很抱歉,使客人為我而受辱受傷!沒照顧您!”

江可元道:“那沒什麼,因為他碰到的是武林當今的梟雄,江湖的人王——神手無相戰飛羽,何況他是以我的身份,我的名義與之對陣,那更不能怪戰飛羽向他施辣手!”

骨裏的話,當然是非常明顯的說戰飛羽不敢輕視他遊雲莊主江可元,是以他弟弟受傷了,那是因為戰飛羽對付他的力量用在江可元身上,應有的結果,危烽煙怎能聽不出江可元這種自負意味的話語。

笑笑,危烽煙道:“若當時大莊主親臨武林地牢,恐怕此時做客的不是我而是您呢!”

這是表麵奉承,暗裏挖苦的話。

江可元一怔,驀地笑道:“那我得謝謝戰飛羽了!”

危烽煙一怔,旋即會意過來,江可元無疑的是指危烽煙敗在戰飛羽之手,才投到遊雲莊來,這是事實,但卻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實,危烽煙臉色倏變,然而這不爭的事實,他能不承認嗎?有道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危烽煙是個經過大風大浪,心機深沉的人,臉色微變,倏又笑意滿臉的道:“這是天意,大莊主誰也不用謝!有道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大概你我有緣吧!”

哈哈大笑!江可元道:“好一個有緣來相會!也正是四海之內皆兄弟的最好注腳,來來來,危牢主,既然有緣,就讓老夫給你介紹幾個有緣的人!”

微回身,右手略抬,指向石級最低一層的央一人,鄭重的道:“喏喏!這一位是本莊職司院院主,人稱……”

那是位其貌不揚,矮小瘦幹,黃蠟鼠須,眼掛線墨晶鏡片的糟老頭,隻見他未語先咧嘴幹笑,道:“小老兒叫安瀾!人都叫俺冬烘先生,危牢主恐怕沒聽說過!”

危烽煙聞到後,心神大震,強忍著心的震涼,不顯於臉麵,舒口氣,緩緩的道:“武林怪傑冬烘先生,危烽煙雖緣俚一麵,然而卻並不敢孤陋寡聞的連先生大名也未聽過!”

幹笑,武林冬烘先生安瀾道:“榮幸,榮幸!”

危烽煙口連道:“不敢,不敢!”

心裏卻怔道:“江可元將這冬烘為名,骨裏既好又詐,又陰損,又狡猾的老兒弄了來,真正是使人想不到!隻不知其餘的是否都是如此的人物?”

江可元一手略抬,一指第二級央的一位麵團團的胖,道:“此位是本莊職司前院的院主,人稱鐵勺朱添財,今日的迎賓筵,乃是朱莊主親自掌廚!”

鐵勺朱添財,乃是武林出名的名廚,在他手底下,任何異味調理後,均使人有回味無窮,終生不忘的滿足感,而他那把終日不離身的鐵勺,卻就是他的武器,與人交手,往往將對手當菜炒!所有招式,均是由鍋上化出來的炒煎等手法,幹淨利落,輕靈狠詐,兼而有之,武林之均知此人甚是難纏,較之武林冬烘先生怪物之名,並不遜色,是以聽在危烽煙耳,相當刺耳驚心。

危烽煙向鐵勺朱添財一抱拳道:“危烽煙有此口福榮寵,均乃朱院主所賜,謝了!”

鐵勺朱添財,滿臉堆笑,將兩條眼擠成了一條細縫,笑揖道:“我老朱職司迎賓,未能前山恭候牢主,甚是失禮,待會兒在桌上多敬牢主幾杯贖罪吧!”

危烽煙道:“豈敢,豈敢!先謝朱院主的盛情!待會定然多叨擾院主一番!”

此時江可元去向上一指道:“第三層央的那一位,是本莊後院院主寒冰娘玉冷翠玉院主。”

危烽煙打眼細細端詳,使他較前兩位震驚的人物——玉冷翠,江湖上以冷峻出名的寡情女魔頭——寒冰娘乃是一位三十許的瘦美人,細高挑兒,望去似弱不經風,雙眉含煞而俏麗如語,眉梢眼角都有一股寒意,而在這寒意卻散發著一絲兒誘人的媚意,使人在不知不覺,既凜於她的冰寒,又媚於她的誘惑,極思一親芳澤,危烽煙就有一股衝動,甚想接近,尤其她那紅豔的小嘴,微翅,翅得俏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