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男女、女男、雌伏雄(1 / 3)

離黃河渡口十裏的啞口,是通南必經之道,行旅客商,向稱險路,但卻安全無比,那是因為升平日久,且又是官塘大道,當然無宵小在此惹事。

“天漢”鏢局的鏢車,行到此處,所有明暗鏢師,均已絡繹而至,行成了一條問隔的長陣,前後無形成為呼應。

盧大剛江傑二人,後走的先到!

緊跟著的,距離大約百十步,乃是二個四十歲左右的英挺年人;二十年前大為出名的淫賊自玉同藍紅寥,武林恨之入骨,惡名照彰的燕雙飛。

二百步後,“天漢”鏢局局主荊楚一條鞭傅可威同雙劍弟兄三人,迤邐而來。最後,僅距七八十步的,卻是那金剛拳王大可,與羅漢拳海英。

在他們後麵,已十步的距離,二個年人,風塵滿麵的蹈蹈跟進,這正是花幫的盯梢者。

離二人不遠;二個清秀少年,似是兩個大家公,出來遊山玩水,亦正有說有笑的前進。

二人後麵,一輛大車,華麗堂皇,十餘個年輕小夥簇擁著,由一位嬌俏秀逸的年輕哥兒駕車,亦正穩穩的前進,車,似是女眷,外觀卻看不出究是何許樣人。

啞口到了,天漢鏢車,已到了最為緊窄的啞口,兩旁山勢壁立三丈,坡路斜斜向上,驢馬正吃力的上爬;噗噗的大喘粗氣。

眼看即將爬上坡頂啞口心處,向前就是下坡路了,驀地裏——

壁立的左方山崖上,似紅雲般的倏起飄落下了“大紅雲淩剛”距鏢車十步,擋住了去路。

鏢車在這個當口,可不能停,停了再起步,可就難了,盧大剛一勒坐騎,打馬向前,翻身落馬,抱拳向淩剛一揖道:“朋友……”

虎吼,淩剛道:“少套交情,留下車上的,你們走!”

麵色一沉,盧大剛虯髯戟張,沉聲道:“朋友可看清楚了?”

淩剛怒聲道:“我又不瞎,怎會看不清!”

盧大剛道:“那朋友是專程向我們天漢鏢局找碴了?”

淩剛大聲道:“廢話!這還用你說嗎?”

江傑此時便趕了過來,鏢車亦紛紛爬了上坡,停了下來。

江傑打量一下淩剛道:“朋友可是代執役的獨行佼佼者,大紅雲淩剛?”

淩剛宏聲道:“不錯!算你沒有瞎眼!”

江傑怒道:“淩剛,是誰雇你來的,要什麼?又憑什麼?你講的話可客氣點!”

淩剛笑道:“你小問話,簡直是狗屁不通,誰雇我我知道,用不著對你講要什麼,很簡單,除了你保的貨,我還要什麼?要你嗎?我可養不起,憑什麼嗎?你還不知道,就憑我!我講話就是這個調調兒,有什麼客氣不客氣?客氣也得留下鏢貨,不客氣也得留下鏢貨,我又不和你攀親論故,有什麼客氣的?”

此時燕雙飛白玉與藍紅寥,聞驚已趕了上來,打眼向淩剛看了一眼,冷哼一聲,白玉尖聲如女人道:“不客氣又怎樣,就憑你這塊料?”

淩剛一瞪道:“怎麼,你還嫌少?”

藍紅寥道:“是不多!”

淩剛道:“你何不試試?”

藍紅寥道:“你不配!”

淩剛吼道:“配不配動上手才知道,你他奶奶的說說就行了?”

藍紅寥道:“說我都懶得說,識相的快滾!”

突地,三丈高地壁上,傳來了話聲道:“藍紅寥你何不讓一讓我們見識見識!”

心頭一緊,藍紅寥仰麵道:“閣下是誰?”

那是盜君劉須鐸,驀然冷聲道:“我知道你是誰,而你不知道我,就有資格讓給我們看看了!”

冷峻的,不屑至極的,白玉道:“我們不認識的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有千千萬,照你這種說法,那你豈不是常在江湖上滾?”

劉須鋒道:“隻要是我不能揭盤的,我就不會同他照麵,這似乎已成了江湖律例,所以我用不著滾!而你白玉,卻是常常不能,當然得滾滾我們看看了。”

白玉冷叱道:“強辯利口之徒,有什麼本領,下來使!”

劉須鋒道:“不用啦!你會上來的,我等著你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淫賊!”

白玉抑麵怒視劉須鋒道:“臭小,你報個名,讓大爺稱稱你的份量,你難道是那淩剛的搭檔鬼刺客戈涼?”

“白玉,戈涼在這裏,你莫安錯了地方,那是盜君劉須鋒,你稱稱看,他夠不夠份量?”

心下大緊,自玉與藍紅寥相視一眼,心意暗通的雙雙飛撲麵前的淩剛。

淩剛突地紅雲倏起,拔高丈許,閃過二人落於車前,仍然阻住了鏢車進路。

崖壁上,適時卻撲下了戈涼與劉須鋒,飄然落在道上,阻住了雙撲的燕雙飛去路。

戈涼冷聲道:“白玉,便宜事在二十年前撿的太多了!今天不行。”

白玉凝視戈涼道:“戈涼,你我向無過節,為什麼找上我?”

戈涼道:“我同沒過節的人打交道,可太多了,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

藍紅寥怒視盜君劉須鋒道:“盜君,怎麼你洗手不幹了?改行了?”

劉須鋒笑笑道:“不錯,客串!客串!”

白玉道:“在沒交手前,戈涼你說,你是受誰所雇?”

笑笑,戈涼道:“這次特別,是受我自己所雇?”

大出意外,白玉道:“戈涼,我與你有仇?”

搖搖頭,戈涼道:“沒有。”

白玉咬牙道:“那麼有恨?”

出人意外,戈涼道:“不錯!”

大是詫異,白玉恨聲道:“什麼恨?”

輕描淡寫,戈涼道:“我恨天下所有淫賊!”

大怒,藍紅寥道:“戈涼,你是在明著欺人!”

古並不波,戈涼道:“大概是吧!”

異常的憤怒,扭曲了那本是英俊的麵孔,白玉道:“戈涼,鹿死誰手,尚還不知,莫盛氣淩人的太早。”

戈涼輕俏的道:“沒有,我向來如此!不打沒把握的仗!”

藍紅寥吼道:“戈涼你莫欺人太甚。”

戈涼道:“隨便你怎麼說都可以!今天兩位是不能走,除非你能放倒我們倆!”

白玉狠狠的切齒道:“你認為我不能?”

劉須鋒接口道:“閣下,你說對了!”

白玉道:“小,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劉須鐸道:“我說話說的這麼清楚,怎會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