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殘陽(2 / 2)

呂淩寒忽感大禍臨頭,自己隱居多年,殺人的劍術早已不再追尋,現在用的劍法還是當年的劍法,這種沒有絲毫進步的劍法最容易被破解,也最容易被毀滅,用這種劍法的人也容易被毀滅!

老翁一拍手,村民們放下手中的鋤頭和犁耙,轉而拿出一件件奇詭的兵刃。

隻見眾人的左手拿著一個細長的盾牌,正好護住手臂,而盾牌的兩端各有一個鉤子,至於右手則拿著一把利刀。

老翁道:“我知道你的暗雪劍法講究靈活多變,所以製造了這種奇異的兵器,那個鉤子可是用特殊的磁石打造,隻要鉤住你的劍你就別想逃脫,你的暗雪劍法也就無法施展了,這麼一來你就隻有成為刀俎下的魚肉了!”

眾人揚起雪白的刀鋒,似是印證著老翁所言不虛。

呂淩寒輕笑一聲道:“隻可惜從一開始你給他們的定義就錯了,一個錯誤的定義又怎麼可能做出正確的行動?”

“哦?”老翁很是驚訝的道:“定義哪裏錯了?”

呂淩寒麵色一沉,手中鐵劍緩緩落下,劍尖指地,大地不動,劍不動,人亦不動!呂淩寒此時此刻與大地之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一種詭異的溝通。

呂淩寒道:“刀俎是做菜的意思,你拿做菜的刀能殺人嗎?”

老翁一驚,大喝一聲道:“快動手!”

十幾個壯漢運起手中兵刃,勢要一式滅了呂淩寒!

可是呂淩寒不慌不忙,猛然提勁,右手青筋暴露,這一招也是用盡了呂淩寒全身力道,誰生誰死隻在一擊之間!

“雁叫霜晨!”劍鋒對上第一個彎鉤,四濺出第一抹殘紅!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

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如血!

如血!!

如血!!!

這世上究竟是先有的火紅的殘陽,然後人們把它比擬成鮮血;還是先有的鮮血,然後人們用來比擬殘陽?

呂淩寒收劍,不再管敵人。

為什麼呢?因為敵人已經成為了死人。

老翁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撕心的疼痛,一低頭,看見自己的右臂已經斷在地上,當他第三次感覺到傷口的經絡跳動的時候,血才噴湧出來。

老翁墜落馬下,他呆滯的道:“這一招我從未聽說過。”

“那是因為這一招是我剛剛體悟的。”

“剛剛?剛剛又是什麼時候?”

“就在你剛上馬,天邊剛飛過一行大雁的時候。”

“你從一開始就打算殺了我?”

“許運是個非常小心謹慎的人,如果他要躲避,那麼就沒有人能知道他的行蹤,而你隻是我在大街上隨便找來的人,你怎麼會知道他的行蹤?如果你是許運信得過的人又怎會在大街上隨便遇到個人就說出他的下落?”

老翁啞然失笑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什麼?”

“如果我有一個女兒,我一定讓她嫁給你。”

聽見這句話呂淩寒忽然悲傷的輕歎了一聲,他歎的是什麼?是過去?是離別?是寒蟬淒切?還是對長亭柳?

呂淩寒是什麼?是人。

人有什麼?有歡樂。

有歡樂之外呢?有痛苦。

人的歡樂有多少痛苦也就有多少,就好像剛才那一劍的力道有多重,他的胳膊就有多顫抖。

心若是經曆了沉重是不是也會顫抖?顫抖到說不出顫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