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的北方終年被風雪覆蓋,肆意的寒風在這片看其了無生機,卻又有無數生靈共存的世界裏吹拂。
在北方的最深處,有著一片雪原,哪裏是寒意最為濃鬱的地方。
寒風兮兮,不知延續了多少年,更為奇特的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竟然有著一座巍峨巨大的城池矗立。
這座宏城,有著一個響亮卻又無數生靈敬畏的名字—雪老城。
相傳這裏是魔尊的安居所在,也是無數魔元界強者最為集中的地方。正是因為這樣,這座宏偉的城池,堅不可摧,沒有誰能夠突破它。
然而,今天這座宏城裏卻有著無數建築物變成了廢墟。
雖說風雪掩蓋了這些倒塌建築群的模樣,但那些在雪地上異常顯眼的棱角,卻依使人們觸目驚心。
沒有人能夠忘記先前宛若天地崩碎的畫麵,人們知道魔尊離去,四大皇子盡數被魔尊吞噬,整個魔元界依然群龍無首。
那些藏匿在黑暗裏,一直窺視這座宏城的勢力即將蠢蠢欲動。
可就算人們知道這一點,眼下還是沒有人為此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
不是人們不願意為了雪老城付出,而是因為魔尊的意誌依舊種在他們的腦海裏。
是啊!魔尊都依然不在這片雪原了,然而他的意誌卻依舊沒有人膽敢輕易觸碰。
風雪吹的越來越大,甚至能夠聽到嗚嗚的風嘯聲,在空中盤旋。
淩空而立的所有人中,最先回過神來的是龍宇。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身體裏的躁動不安盡數壓製下去,隨即來到折柳身旁,輕輕拍了下對方的肩膀,沒有說一句話。
飄零的雪花,落在折柳與龍宇的身上,那些魁梧的身影漸漸朝著後方退去,哪怕是柳乘風他們幾人也會退到了後方安靜地看著他們兩人。
“我很小的時候,他對我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從來就沒有關心過我。”折柳望著天穹,也不知是想要看那些風雪還是雲天,神色有些朦朧,聲音有些哽咽。龍宇知道,這很不像他的性格。
“他隻是魔尊。”龍宇皺著眉梢,想都沒有想說道。
人人都知道,魔尊有著五子,每一個皇子的天賦都是不錯,哪怕最弱的一個在二十歲之前也是踏足到了大羅金神境界。
可是現在,龍宇沒有說折柳是他是一位父親,卻隻是魔尊。
看其沒有多大詫異的話,卻蘊含著不一樣的意思。因為人們也知道魔尊是何等的存在,他將神界一分二,挑起兩界大戰,讓無數生靈麵臨滅頂之災。這樣的一個人與域外邪族又有什麼差別?
“後來我漸漸覺醒血脈,他對我甚至比其他大哥都還要好。”折柳目光自天空裏收回,伸出手來看著手掌上銘刻的那個印記,“這是當年他親自給我紋上去的,說這是他兒子的象征。”
聽聞這句話,龍宇劍眉皺的更加緊,他隨著折柳的手掌看了過去,看著那個血紅色的印記,心想這個印記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龍宇猛然回過神來,心想這不就是魔尊吞噬折白瀟時,種在後者身上的禁製嗎?
“可現在我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滿足他的私欲而做的鋪墊罷了。”此話落下,折柳的神情一下陰沉下來,一縷縷仙雲之氣,自他身體裏衝出,然後他高舉右手朝著那隻有著印記的左手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