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晶石的損失也得算在你的頭上。”崇侯抬手一掌,“砰”的拍碎了早已裂紋密布的透明晶石,碎片四下紛飛,那柄剛剛煉製成功的短劍便落在了他的掌中。
崇侯回到石桌旁邊,把掌中的短劍展示給大家看。
雲錚就在桌旁,所以看得非常清楚。那柄短劍通體長不過二尺,最寬的地方也不過五厘米,劍身極薄,閃著幽幽藍光,內裏又蘊藏著一股血色光暈,透著一股極為凶險的氣息。
兩側薄薄的鋒刃外沿非常光滑,光芒流動,如兩道水紋蕩開,流暢得在刃尖部交會,激發出血色光芒。
劍身兩側各鐫刻有兩枚大銘文,風煞、火煞、金煞三種銘文花紋,彼此勾連糾纏在一起,在銘文尾部有青、紅、黑三條淺淺凹槽並行伸出,貫通了整柄劍的劍身。劍柄中間,有三個孔,邊緣整齊光滑,不知道留著做什麼用處。
這柄劍,有四個大銘文,一誕生便是四品成色的利器。融煉了一小塊無極玄鐵做母引,此劍一成,已非凡品。
一般的神兵寶刃,鑄煉的愈精良,帶給人的感覺便是充滿肅殺、銳利,有著一股血性的張揚。而此劍不同,雖然成色上佳,但通體閃著蘊藏著血色的深藍幽光,給人的不是殺伐明快的利刃神兵之感,反而使充滿了凶險狡詐的感覺。雲錚在那一瞬間,甚至有若是一碰這劍就會被反噬殺死的凶兆。
若說一般的神兵利刃是衝鋒陷陣的大將,有一種殺伐果決的快感。那這柄短劍,就是沙場上的冷箭高手,帶給人的卻是陰險狡詐的不安全感。
這是險兵,是駕馭不善反而會反噬主人的凶兵。
火焰毒靈匕,這是仁心婆婆給這柄險兵的名稱。她見了短劍,雙眼放光,伸手便要取劍,崇侯卻靈巧的一縮手臂,讓她撲了個空。
“怎麼?”仁心婆婆疑道。
崇侯嗬嗬一笑,“婆婆,這神兵雖成,你難道不看看鋒利效果就收貨麼?”
仁心婆婆一愣,“……當然要瞧瞧怎麼樣。”
崇侯道,“火焰毒靈匕,以融煉的無極玄鐵做母引,融合了西陽庚金,以特殊聖火熔鍛,鮮血淬煉。可以說,這神兵鋒利無比,又凶險到極致。它即是神兵利器,更是一件銘器。”
銘器?這個名詞可是頭一次聽說,雲錚立刻凝神靜聽。銘器,有一個銘字,難道與銘文卷軸、銘文陣什麼的都有關係麼?
“你快點說清楚,別賣關子了。”仁心婆婆還是一如既往的急躁。
崇侯接著說道,“尋常武者的兵器,雖然鐫刻上銘文,但若想發揮出威力,卻需要武者催動自身的武煞勁力修為,兵器的威力才能發揮到極致。而銘器不同,鐫刻的銘文若想發揮威力,需要以地晶石嵌入激發,它更象銘文師鐫刻的銘文陣,隻要使用者能以精神力修為激發晶石,它就能發揮出四段武者才能打出的威力。不但武者可以正常運用這柄劍,便是銘文師也可使用。”
不用催發自身武煞勁力修為,就能使出武者才能運用的威力,這件險兵確實神奇,可說是銘文師的防身禦敵利器。能構思創造出這柄劍的人,絕對是個天才。
“仁心婆婆,這劍鑄造譜,你從何而來?你若肯告知,這劍的價錢可以給你打個九折。”崇侯說著,放了一副三品成色重甲在石桌上。又取了一顆中品下階的金晶石嵌入劍柄上的一個小孔之中,提了一道金煞武勁貫注與劍器之上,劍身立刻放出一道寒光。他提起劍,輕輕刺向桌麵上那副三品重甲,“噗”的一聲輕響,象切豆腐一樣刺了進去。
此劍鋒利,有削鐵如泥之奇效。不但雲錚心中震撼,便是達娃等人也是無比震驚,不住口的唏噓。
仁心婆婆得意一笑,“這柄劍的鑄煉譜,是老婆子從一個地下古城遺跡中僥幸得來,我可實話告訴你了,崇侯,打折的事兒不能反悔。”
“這做不得數,”崇侯搖搖頭,“你隨便一說,我就能相信麼,要不你把鑄煉譜秘卷謄錄一份兒給我?”
“這個隨便你,反正我也不差那點錢。若說要謄錄秘卷留存,那鑄煉譜在你這裏好久,你悄悄錄了我又怎麼知道?何必多此一舉。”
崇侯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對你發過毒誓,若不經同意偷錄此譜,必死在此劍下,苦不堪言。婆婆,這是你的鑄煉譜秘卷,你先收好。”
他取出一道秘卷遞給仁心婆婆,老太婆瞧也不瞧收入藏戒之中,“我相信你。把劍給我,咱們算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