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錚恢複正常,莫北愁一顆懸著的心落地,張了張嘴,聲音微弱,“小子……扶老夫起來。”雲錚攙扶他坐起,幫助他服下了數顆補血丹,莫北愁盤膝閉目調息。剛才血翼天蝠的天蝠嗜血邪功差點要了他的老命,劫後餘生撿了條命回來,再不趕緊的療傷恢複那就太傻了。
黃裳剛才被紫雲光劍稍有波及,雖然受傷不重,卻也無力再掀起什麼像樣的攻擊了,更何況他本來也沒有想向雲錚動手的意思,若不是黑啖魔事先跟宇文家有承諾要鏟除莫北愁,黃裳隻怕還跟雲錚糾結收徒的事兒呢。
黃裳扶起渾身是血遭受重創的黑啖魔,先是封閉了他的傷口止血,接著又拍了幾枚丹藥進了他的口中,注了一道念力幫助他化開丹藥,吊著黑啖魔一口氣不散,盡自己所能來挽救他。
雲錚又抱了歌亞回來,運用念力把黑啖魔封截她魂脈留下的殘念驅除,歌亞去了束縛翻身坐起,伸手不斷揉捏著麻木雙腿,笑道,“謝謝你了。”
“呃……”正被黃裳費力救治的黑啖魔突然吐出一口血沫子,兩眼一翻昏死過去了。黃裳嚇得滿頭是汗,一時彷徨無計,猛地背起黑啖魔。雲錚忽然冷聲道,“怎麼?連招呼也不打就要走麼?”
黃裳轉過身,赧然說道,“……我不諳醫道,若再遲了……我師哥他怕命就難保了……”
雲錚一笑沒說話,但眼中的殺意凜冽,意思不言而喻。那一瞬間,黃裳被他冰冷殺意所迫,竟有抬不起頭的感覺,下意識轉了視線看向別處,“……我。”
這時候小妖靈歌亞冷笑道,“黃老魔,你說得好輕鬆啊,你師哥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麼?若不是雲錚天縱奇才悟通了那個什麼慧通絕技,現在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就是我們的命了,你問問黑老魔,他會饒過我們麼?”
黃裳頹然坐倒,緩緩搖搖頭,“不會,我了解我師哥的性子,若真像你說的那樣,他絕對不會饒過你們的。”
“哼,那你還說什麼。”小妖靈歌亞不屑道,又轉向雲錚,“爺,黑老魔他們差點害死咱們,你快點殺了那老惡魔。”
雲錚哼了一聲,“今天你主要是累贅來著,沒資格亂指揮,少說話。”一句話噎得歌亞沒了脾氣,翻了個白眼給雲錚,轉過頭不言語了。
盤膝打坐的莫北愁忽然微睜雙目說道,“黃裳,老夫開創的神武慧通絕技你也見識到了,我記得你之前發過一個什麼誓言來著,現在你們打輸了,不知道那誓言還做不做得數啊?我聽說你心中可是很尊奉什麼修者道義的。”
“是,我說過若是打輸了要拜雲錚為師拜你為祖師爺,話既出口,我絕不反悔。”黃裳說道,向著雲錚和莫北愁方向跪下連磕三個響頭。
雲錚說道,“黃前輩,這三個頭就當你給莫先生賠罪好了,我也不敢讓你拜我為師,師者授業解惑,我沒這個資格能教你。黃前輩你可以走了,黑啖魔留下,他今天必須死。”
黃裳看看臥在自己身旁蜷縮成一團的黑啖魔,眼角滴淚,說道,“我不奢望你們能放過師哥,但我少時入了崖山宗就蒙師兄照顧,又幾十年在一起闖蕩,風風雨雨同生共死,若不能救出師兄,我……也願意跟他一同赴死。本來這條命幾十年前在妖靈海,就應該還給天老爺了,又多活了許多年,早就賺到了。”
黃裳態度決然,寧可跟黑啖魔一起赴死,也不願意拋下師哥獨活。他對黑啖魔可說情深義重,當初在妖靈海舍命救黑啖魔時就是這樣,後來幾經生死惡戰,莫不如此。
雲錚看一眼莫北愁,莫北愁閉了雙眼淡然說道,老夫不管了,今天你是贏家,要殺就殺。歌亞又湊過來說,爺,絕對不能放虎歸山。
雲錚不屑道,“虎?黑啖魔他算是虎麼,被打成這樣的老虎,還有一點餘威麼。”他又對黃裳道,“黃前輩,我今天不會殺你,黑啖魔你也帶走吧。若再來相擾,可就沒這麼便宜了。”
“多謝不殺之恩!”黃裳感激涕零,再度拜謝,卻說道,“今天放過我師兄二人的大恩黃某記下了,日後黃某便算寧可一死,也絕對不會以一指相加三位身上。至於我師哥……我想以他的脾性,若是能僥幸撿回一條命,他一定還會想著報仇,我不一定能阻攔的住,你們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