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的驚訝更甚,“你不知道?她一直跟著你,你居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的表情中還帶著懷疑和些許鄙視,人都是你帶來的,居然跟我說不了解,你是真傻還是裝糊塗?
雲錚隻得點頭承認,妖靈還有這許多道道,自己上哪兒知道去,再說也沒往那方麵想啊。
仁心的驚訝情緒平複了許多,她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隻知道聖光吟唱這種來自妖靈海的靈念術法,傳說隻有聖妖靈能夠使用,妖靈分了很多種,但聖妖靈是其中最尊貴的。”
雲錚看了一眼蜷在懷中睡得香甜的小妖靈,沉吟了一下說道,“其實她是一個隨祭,算是妖靈海螣嬌部女祭司的隨從,那個女祭司你是見過的,就是在拍賣行那天跟在小梁王身旁的女妖靈,當時小梁王花大價錢買了古兵器送她反被她拒絕,最後氣得拂袖而去……”
仁心看了雲錚一眼,“還不是你搗的鬼。”雲錚一笑說,誰讓他心術不正,若不是他覬覦螣嬌部女祭司美色,關心則亂,又哪能被別人擺布,這人做錯事啊,其實無關外界,都是自己的心先被蒙蔽了。
仁心心裏一動,默默點點頭,尋思自己為報血仇想要殺褚藥師,可說是機關算盡,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殺人如麻心冷似鐵,已入魔道,若按雲錚的話來衡量,自己的心隻怕被蒙蔽得早看不出紅色了吧?
雲錚問她是不是褚隨雨救她出的天蟒老巢?藥娘仁心點頭說就算是吧,雖然褚隨雨算是褚藥師幾十個兒子中比較有天份的一個,但褚藥師並未對他表現出更多的關愛,反而打罵責罰更加過份,養成了褚隨雨尖刻猜忌的性子,有時候甚至……有些變態,我覺得他恨褚藥師有時候被我恨得還要強烈,私下裏說要殺死褚藥師不知道多少回了。我叛出藥王穀,他沒多久也跟了出來,若不是他在天蟒老巢外的密林中找到正處於昏迷中的我,我可能早被妖獸吃了。他既然不是替褚藥師來殺我的,我還受他救命之恩,當然不能趕他走。
雲錚找了身邊一塊石頭坐下,依然抱著小妖靈,“我一直在想,當初小梁王陰冰魔人雜種用的藥王穀秘藥清水無痕和銀線過頂到底是誰配的,現在想明白了,是褚隨雨給他的吧?”
仁心坐在大石上另一角,側身對著雲錚,點頭說是,褚隨雨救了我後回到梁州城,便去拜會了梁王府,與梁王世子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為了幫助世子在競技場博弈中獲勝,便給了那兩味藥。後來你在關鍵時刻攪了局,世子和褚隨雨恨得什麼似的,咬牙切齒後悔當初沒給雜種下猛藥直接毒死了他。
雲錚冷笑,側頭看仁心,“褚隨雨好像挺喜歡你。”仁心眉頭微蹙,“他到底是褚藥師的兒子,殺我父母的仇人就是褚藥師,我不相信他,所以到了梁州不久,我就不辭而別來西北寧州了。他是他,我是我,你說這些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
雲錚嗬嗬一笑,“說實話,每一次見麵,你都在千方百計設局下毒想要害死我,你說我敢相信你嗎?我可不敢多想別的,隻求有用處時咱們可以多互相利用,沒有價值時悄然分手,你別臨了再給我下一劑絕戶毒藥就是。”
仁心噗嗤一聲笑了,說道:“看把你嚇的,我從小泡在百花散藥液中長大,吃的用的都少不了這味奇藥,你吃了我的……總之就是這樣,那百花散早就融入你的血液中了,魔曇花霧毒性雖然厲害,你中的毒再多,可也是毒不死的。”她想起了什麼,俏臉一紅,視線下垂,不敢再看雲錚眼睛。
雲錚看了一眼她濕潤的嘴唇,笑道,“真的?不過我還是有點不太放心,要不……再吃一口?”
仁心翻了他一眼,連耳朵都紅了,“想得美。”
雲錚正要再說點什麼,忽然腰間一疼,閉眼甜睡的歌亞一隻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才明白原來這小妖精其實在假寐,一直都在偷聽來著。他轉了話題,“花美蓉來寧州了。”
仁心嚇了一跳,驚道,“花美蓉若來,隻怕褚藥師也要出穀下山了,這可有點麻煩,若是讓他先找到我,多年計劃就前功盡棄了。”
雲錚問道,“真有這麼嚴重?”
仁心說道,“那當然了,褚藥師有四大堂主,各個身懷絕技,其中花美蓉還排在四大堂主之首,不但藥功出神入化,傳承自錦都城花家的家傳武學‘金剛十二指’更是剛猛狠絕天下無雙,更難測的是她陰險狡詐的心機,比虎嘯潭水還要深還要黑。褚藥師對她相當倚重,不但納她為妾,還把藥王穀一大部分基業交給她打理,所以說她若出穀下山,可能褚藥師沒多久就會來了。這女人極端淫-蕩,早在花家時就臭名昭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