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

往往是我們自己編出來。

騙自己的話。

那是一個咒語。

存在我們的心間。

好比……你的存在。

十二月二號,雙數,很吉利,我乘坐的飛機在天剛擦黑的時候落地了。

終於又回來了。

雖然整天在外麵跑,可是每一次乘飛機離開家,我都會忍不住想,老天一定要保佑我,平安的再回到這裏。

你覺得我神經兮兮嗎?我有時也會這樣想,但是,當你有你必須要在乎的人的時候,你就一定要健康,要安全的生活著。

為了父親,我要好好地活著!

一條磨得發白的牛仔褲,一件黑色的短小皮夾克,一頂棒球帽,還有紮成馬尾的長發,外加兩個黑眼圈兒……這就是我風塵仆仆的打扮。

我相信,就是老爸此時此刻見到我,估計也無法一眼認出來,這就是他那個一直引以為傲的光鮮亮麗的女兒。

我背著兩個相機,拎著鏡頭包,在行李處等著我的行李箱轉出來。

廣播裏放著聖誕歌曲,有一種溫暖的寂寥。

我的心裏是這樣的感覺,不曉得大家是怎樣的感受。聖誕節,在國外是團圓的節日,在中國是狂歡的節日。這就好比移到了北方的丹橘,變了苦澀的味道,有些怪異,有些無奈。

異國文化在別的土壤總是很難孕育出該有的味道吧,我想。

黑色的行李箱,提手上幫著一個可愛的維尼熊,那是我的!

拿好行李,我急匆匆的走出海關。除了好好吃一頓以外,我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或許是這些年來跑得多了,我沒有賴床的毛病,如果我不能盡快的適應我必須適應的工作,那麼受苦的隻有我自己。所以,我的思想和身體,不論是主觀還是客觀,統統的調試到了正常的頻率,過著應該屬於我的生活。

風很冷,剛從越南回來的我顯然還不能馬上適應這樣的冬天。

站在機場外的路邊,我等待著出租車,但是這一會兒看起來卻非常的忙碌。

天已經黑了。冬季,夜,總是來的很早。

行禮箱立在我的身側,看看手表,不到七點。這個時間應該是比較繁忙的時候,都趕著飯點呢。

掏出手機,卻發現電池已經沒有電了。換好電池,竟然出現了七個未接電話。

首先回了爸爸的,老爺子說等我回家吃飯。然後我撥了那個給我打了四通,最後隻好發信息給我的號碼。

“上官,我是冬兒。”

“丫頭,你怎麼關機啊?”電話那邊是關心的聲音,他的笑聲永遠是底氣十足的。

“電池沒有電了。”我看了看過來的空車,馬上伸出了手。

“你在國內嗎?”

“我剛剛著陸,還沒在機場打到車呢。”車子停在了我的不遠處。

“哦,我還想說明天你能不能來我這邊呢,要不你先休息。然後再說吧。”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按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