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步。
所以每一件事。
我就算再努力。
也無法擁有那備受矚目的一刻。
失去是必須。
我要接受現實嗎?
張望用了全身的力氣,拎著喬冬凝走出了露天咖啡座,他把她毫不在乎的甩進了車子裏,然後他也坐上了駕駛座。
“你的神經正常嗎?”他在生氣,是的。事實上張望並不太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生氣的原因。
喬冬凝的表情太認真,認真到他能夠感覺到她的歎息。這是為什麼?她為什麼要跟他求婚?一個女人向一個男人求婚,而且還是這麼突然!
他知道喬冬凝對他有興趣,但是他以為那不過就是身體上的一種本能反應,一個人生活的太久了,會產生的正常的反應。可是她怎麼會想到和他結婚呢?
張望想要狠狠的嘲笑她一番,然後離開,可是他卻在她的笑容裏讀到了傷感。
傷感?見鬼了!她可是那個從來不寂寞,對男人戲弄於股掌之上的喬冬凝!
但是這並沒有說服張望的同情心理。
“說話!別給我裝啞巴。”見喬冬凝望著窗子外麵放鞭炮的孩子,張望惡聲惡氣的催促。
“我需要一樁婚姻,越快結婚越好。”喬冬凝的聲音傳過來,那種感覺說的好像是別人的事,與她無關。
張望一愣,這是什麼理由?她又為什麼是這樣的口氣?
“幹嘛?家裏催?”這種事情應該是男人更怕吧。
“我想逃開。”
“這是逃嗎?”張望好笑,“你是在跳進墳墓。”
“你答不答應呢?”喬冬凝轉過頭,不再和他迂回,直接幹脆的問。
張望第一次在喬冬凝的臉上看到微笑以外的表情……慍怒。但是她在壓抑著,他能感覺出來。
“我在臘月二十九剛剛向我的愛人求婚。”張望沉吟半天,決定告訴她。
張望看到喬冬凝的身子明顯的震了一下,然後她驚愕的看著他,有兩秒鍾他們就這麼彼此對望著,然後她笑了,笑的如此自嘲,“晚了一步……好吧,恭喜你。”
說著,她推開了車門,“不打擾了。bye!”
她沒有發脾氣,沒有失戀的傷心,甚至沒有了平時的輕佻,隻是說著再見。
張望呆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樣的反應,應該喊住她,問她為什麼要和他結婚嗎?問她為什麼被逼婚嗎?問她為什麼會選他嗎?
不,他什麼都問不出口。
看著喬冬凝留給他的背影,他竟然覺得她是孤獨的,無助的,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子,她可憐兮兮……
該死的!中邪了!
張望發動了車子,一個在行車道,一個在人行道,看著身後的車子超過自己絕塵而去,喬冬凝的心裏從來沒有這樣的絕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