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驚喜,總是在你絕望的時候出現。
我喜歡這種不按常理的安排。
今天是聯展的最後一天,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點了,我咬著下嘴唇,還是會有意無意的瞥向大門口,等待著那個很有可能完全不會出現的身影。
聯展半個月,張望怎麼會連一麵都不露呢?我自問算是來到會場比較勤的人了。十五天裏我基本上呆了九天,那個家夥竟然好意思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即便不能夠來,送束花也好啊!即便這些都沒有,他老先生忙的分身乏術,那麼打個電話問候一聲總可以吧?一分鍾都用不了的!
歎息著,我不覺得又想起了最後一次見麵時,我們的不歡而散。他是鄙視我的,瞧不起我這樣一個可以用美色達成目的的女人。或許這隻是一種拉開距離的暗示,他不想和我的關係太近,保持安全距離並不僅僅是感情上的,也是層次上的。
可問題是,我到底做了什麼超越底線的事了呢?
該死的!
就這樣,我的聯展,我的第一次認為成功的展出,在張望的缺席中,有一點遺憾的結束了。
當晚,朋友們要給我慶功,可是我拒絕了大家夥兒的好意,在這樣的日子裏,我隻想和一個人渡過!
蒜香排骨、水煮魚、紅燒茄子和小米粥,這些都是我最喜歡吃的,而當我走進家門的時候,父親已經擺滿了桌。
“好香啊!”我興奮的跑到飯桌前,迫不及待的拿了塊排骨放進了嘴裏。
“好吃好吃……”我心滿意足的點著頭。
“饞丫頭!”爸爸寵溺的捏捏我的臉頰,笑著指責說,“快洗手去。”
我行了個軍禮,把皮包隨手扔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然後飛一般的跑去洗手,又飛一般的跑了回來。
我和爸爸幸福又快樂的吃了一頓難得的晚飯。酒足飯飽,我搶著刷了碗筷,然後衝了一壺上好的鐵觀音,和爸爸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老爸,我現在可是攝影新秀了呢,你是不是考慮給我漲漲薪水啊?”我坐沒坐相的倒在沙發裏,調皮的看著父親。
“連自己的爸爸都要算計啊!”老爸咂了口茶,撇撇嘴說,“姑娘大了,要和老爸耍心眼兒了。”
“我哪有啊!”這樣說可不行,“我隻不過是提高一下身價嘛,真不給麵子!”
爸爸爽朗的笑著,正要說什麼,卻聽到我的手機響了:哈利路亞……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我起身,從包裏翻出手機,卻在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有點小驚訝……張望!
他的問候遲到的還真不是一般的晚,這個時侯他要對我說什麼呢?
“嗨!好久不見!”我皮皮的笑著,口氣依然是他摸不找邊際的味道。
“看來我不打電話是萬不能找到你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多多少少的還有那麼點兒無奈。
“你找我?”我問,什麼時候的事?“到哪裏找我?”
“出來見個麵再說吧,我在你家門外。”
“門外?”我拿著電話好奇的跑到了書房,透過窗戶借著路燈微弱的光看過去,遠遠瞧見張望倚在一輛銀灰色的越野車上。
“方便嗎?”他這樣問,好像知道我在看他,竟然衝著我這邊搖了搖手。
“稍等我一下。”我沒多說什麼,掛了電話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