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冬凝走出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她又累又困,還餓得要命。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回張家。

盡管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盡管她的雙腿因為坐飛機的時間太長而有些腫脹,可是在回家的路上,她依然用僅有的力氣想起了那個從她結婚以來就一直很少見麵到的男人……張望!

在這個時間,他應該是睡的香甜吧,如果她進門的聲音大了,吵醒了他,他會不會大發脾氣?不是人說,寧惹醉漢不惹睡漢嗎?又或者,他會對她噓寒問暖嗎?累嗎?餓嗎?想吃點什麼?

想到這一點,喬冬凝不覺得失笑。她是把他當成了誰了?她的爸爸嗎?張望不愛她,不在乎她,不想她。她出去這些日子,張望不曾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沒有一聲問候,如今她風塵仆仆的回來了,他不知道,也不會對她給出一點點的關懷。

不是張望吝嗇,而是在感情上,他對她是貧瘠的。

沒有愛,就不會對她上心,就不會在乎她的冷暖,也不會在乎她的悲喜。

想著的時候,車子就在張家的房子前停下來了。付了車錢,她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和相機疲憊不堪的走進了這所讓她沒有任何一點溫暖和向往的房子。

空蕩蕩的房子安安靜靜,即使在白天都沒有多少生氣,更何況是在淩晨兩點半了。

拿出鑰匙,她輕輕的打開大門,靜靜的走了進去。

四處都是黑漆漆的,喬冬凝看了看蜿蜒的樓梯,突然從心底生出一種淡淡的酸楚。

她知道自己應該走上樓去,她和張望的新房在樓上,而不是在這清冷的客廳裏。可是,下一秒她又告訴自己,還不想上去,還不想太早的看到張望對她不在乎的眼神。

讓幻想多延續一秒鍾,讓她並不是太堅強的心不要太早的被他銳利的眼神割傷。不可以嗎?

將行李箱放在一邊的地板上,喬冬凝放任自己的身體隨意的倒在了沙發上。伸開雙臂,伸展雙腿,實實在在的伸個懶腰……

真舒服!

去他的禮儀,去他的儀態,去他的端莊!

自從來到這個家裏,這些讓她頭疼的問題簡直讓她倍感緊張,時時刻刻都要保持一種身在上層社會的晚會中一樣,她真難以相信這是在家裏!

“布穀鳥到處飛,美麗的歌聲多清脆。假如你,不站在高高的樹梢上。誰能知道你的歌聲美,歌聲美。啊……心上人,心上人,像布穀鳥。走遍天下你最美,你最美……”

坐在吧台後的張望早就聽到有人進來了,他以為是張呈。可是聽到一聲長長的歎息後,他才知道,是喬冬凝回來了!

隻是,他沒有走出來,整整兩天一夜的工作,讓他精疲力竭!可是,他沒有想到,在這寧靜的夜裏會聽到喬冬凝的歌聲,這是他認識她以來,第一次聽到她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