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什麼？
我聽不見了……
原來最大的痛苦。
不是痛徹心扉。
而是徹底的麻木！
一進喬家，喬飛塵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笑容，隻是隱隱約約的帶著些傷感。
屋子裏有濃濃的中藥味，令剛進門的張望覺得一陣不安。孩子不健康嗎？冬兒在保胎？
向喬飛塵問候之後，他來到了喬冬凝的房間裏，隻見冬兒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她的臉色依然蒼白，顯得很疲憊，很虛弱。於是他放下手包來到床沿坐下。
喬冬凝嚇了一跳，整個人猛的醒過來，一見到是他，她不自覺的露出一絲驚惶之色。她……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麵對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說這一切，她……要怎麼辦？
“是我！”張望柔聲道。“吵醒你了？”
她搖頭，喉嚨有些緊緊的。
上次的懲罰性的激情之後他們不歡而散，現在麵對她，張望有很多的感觸。
離開的這些天裏，他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想她，扣去在飛機上的時間，有七個獨眠的夜裏，他是那麼的想她，那麼的急著想回到這個有她的城市裏。
“你為什麼會來？”喬冬凝沒有想到他今天回來，就在她出院的第一天。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我一下飛機就接到了爺爺電話。”張望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喬冬凝的臉。
“那麼……”她說不來假話，她做不到。“你都知道了？爺爺告訴你了？”
張望揚臂，兩隻手牢牢的捧住喬冬凝的那張小臉，認真而小心的開口，“爺爺告訴我，你懷孕了。”
“還……還有呢？”喬冬凝在他那樣專注的注視下竟然有了想哭的念頭，她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她想，他會不會也想要孩子呢？
“還有什麼？”張望緩慢的吸了口氣，“我想聽你說。”
他誘哄的口氣讓喬冬凝脆弱不堪，她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她要瘋掉了！
她用盡全部力氣，推開了張望的手，轉開臉低低的說，“我……我拿掉了那個孩子！”
她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臉，根本不敢！
有好長一段時間，漫長的猶如一個世紀那麼久，她都沒有再聽到張望的呼吸聲，也沒有感覺到他有任何的動作。
喬冬凝不敢抬頭看他，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會看到一張怎樣的臉，她不知道他是在生氣還是在高興。總之，哪一個表情她都不能接受！
她好怕，可是怕什麼自己卻不知道。
“喬冬凝，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張望不肯接受事實，他認為是自己長途飛行太累，耳朵有些耳鳴，他一定是聽錯了。
他的冬兒不是這樣殘忍的人，她不會親手扼殺自己的小寶貝，她不會！
“我……我拿掉了……”她閉上眼睛，心已經痛得麻木了。
“喬冬凝，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拿掉了我們的小孩。”他企圖用平常的音量道。
“我是……”喬冬凝用力的點點頭，“你也不想要這個孩子吧？”鄭小居之前打來的電話又在耳邊響起。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不想要小孩？”張望猛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來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