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場多變的天氣。

剛才還陽光燦爛。

轉眼卻又陰雲密布了……

燈變了,馬路上的車子開始變多了,張望看著從身邊開過的車輛,伸手牽起喬冬凝的手,“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張望……”冬凝掙紮了一下,張望手上的力度卻更加深了。

“我要和你談談。”

喬冬凝揚起眼睫,這才發現張望的眼睛裏麵竟然灼灼的閃著火焰。

他們找了一個咖啡館,要了一個小包間,喬冬凝隻是靜靜地不說話,等著聽他要說什麼。張望也沉默著,卻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剛才一瞬間的勇氣這一會兒在麵對她的時候竟然有些惶恐。

惶恐……什麼時候他張望竟然有這樣的感覺了?而且,是麵對他曾經的妻子。

“冬兒,你還準備回香港嗎?”他終於開口。

“請叫我喬冬凝。”她再一次提醒,眼睛裏有著不變的冷漠。

“冬兒,任何事情都不能阻隔我的決心!”他依然堅持這個稱呼,聲調無一絲起伏。

“你什麼意思?”她怔然,隻是愣愣的看著他。

“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冬兒。”

張望莫測的眼眸放肆地盯著她的臉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舉起來放在唇邊,他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指尖,輕輕的吻著……

冬凝驚得跳了起來,把手從他手裏用力抽了出來,“張望,我早就說過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過去了,就是說……我不再回頭了!”她揚起眼瞼,哀傷地望著他,“太晚了,我們已經錯過對方太遠了!”

“隻要你肯給我機會,我們永遠不晚!”張望倏地起身,他佇立在那裏,驚慌由四麵八方襲來,疼痛欲裂的心更是教他要抓狂。

喬冬凝笑了,笑的淒楚,她搖搖頭,再搖搖頭,“張望,你以為隻要你願意,全世界的人都會同意你的要求嗎?你為什麼這麼自私?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的自以為是!憑什麼隻要你一句話,我就要和你從頭來過?我不想!我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苦苦等著你來愛我的女人了。我已經離開了,我已經……不愛你了。”她顫著嗓音控訴。

張望感覺仿若被人勒住喉嚨一樣,他說不出話,喘不上氣,胸口窒悶的緊繃……

心,已經痛到了極點,在她的冰冷話語裏,變成了一片蒼茫的沙漠。無風、無雨,無情日,隻是沉滅、枯竭……

她不愛他了,她……不再愛他了!

喬冬凝不再看他,轉身,她堅定的離去,沒有再回頭。

“冬兒……”他啞聲又呼喚著她的名字。

喬冬凝打開包間的門,毅然決然的離去。

她,沒有再回頭。

“她這麼說?”

沈露露驚訝的看著坐在老板椅裏一臉黯然的張望,她很感慨。

這樣的張望,她從來沒有見過,他沒有了從前的戾氣,沒有了那張狂的傲氣,也沒有了森冷的殺氣。

現在的他是一個深陷愛情泥潭的男人,為了愛,他燃盡了所有的精力和光彩。

“是。”張望歎息著,如墨的眼睛望著玻璃窗外的景色。

“你想和她複婚?”沈露露走到他跟前,很認真的問。

“如果她能原諒我的話。”

“可是,如果她真的不愛你了呢?”沈露露問,卻很是同情張望。

聞言,張望身子一震,疲倦的臉龐好半晌隻是茫然,“我會一直追她,直到她同意複婚為止!隻要她的心裏對我還有一點點的愛意,隻要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火苗,我都要想盡一切辦法讓她熊熊的燃燒起來。我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

喬冬凝又回到了香港,生活還是從前的模樣,隻是她的心裏會反反複複的回蕩著臨走時,父親對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