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召正要抬手開門,段如碧上前攔住他:“你也到這裏?”
“嗯,你也是被朱珠邀請的?”
朱珠就是蛛蛛,寢室長,段如碧以為她隻是找她懺悔,她真是太低估這腦殘女人的智商了,她這是要擺一桌解怨酒嗎?
就在這時,門從裏麵開了。
朱珠看到外麵對峙的兩人猛然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道:“你們來了,我剛想出來看看你們到了沒。快進來。”
朱珠讓出一個身位,段如碧立即看到裏麵還坐著的“黴女”梅小漣,冷麵笑匠張濡沫,以及李思。她倒是厲害,梅小漣和張濡沫畢業後就到外地工作了,今天竟都坐在這,至於李思,段如碧懶得去想。
看來寢室長不僅是要擺解怨酒,還要搞大聯歡。
門裏的四位都睜著眼睛看著門外的兩位,而門外的兩位顯然都沒有進門的打算。
段如碧記得當初和蛛蛛鬧翻的時候,她幾乎是歇斯底裏,雖然把對方嚇得臉色發白,但實際上,那一次,是她輸了。
那麼,這一次,她不會犯第二次錯誤。
“蛛蛛。”
朱珠身形一顫,有點緊張地望向段如碧,這位她們寢室裏最爺們的姑娘,一如既往的氣場強大,隻不過,比起大學時代的尖銳,如今的她更加淩厲。
“這是什麼情況?”段如碧目光掠過朱珠的麵龐。
朱珠像是麵盤被人用針紮了似的,狠狠眨了眨眼睛,說:“大家都好久沒聚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張了。”
“你腦門被夾了,還是剛從精神病院出來?”
這種話,段如碧是絕對說得出口的,在場無人懷疑。
袁召也是一張破朔迷離的臉,看不出喜怒,這人練就一身好修養,不管情勢如何,都不疾不徐,眼下縱使內心一千個翻騰,麵上還是掛著一抹輕描淡寫的微笑。
段如碧這炮是衝著朱珠去的,朱珠隻有接下,幹巴巴地說:“如碧,這麼多年了,我隻是想把當年的心結解開。”
她也想動之以情,可對著段如碧一張刑部大人的臉,什麼話都幹了。
段如碧好笑道:“我們有什麼心結?我們能有心結?”
朱珠張了張嘴吧,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那時候我不該跟你說那些錯話,讓你和……”朱珠瞄向袁召,對方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隻是神色很有些難測,她小心地咽了口口水,繼續道,“今天大家不如把話都說開,好歹,我們是同學,以前也是朋友。”
朱珠是鼓起了勇氣,當年究竟什麼話,什麼事,隻有她和段如碧知道,她把段如碧刺激夠本之後就跑去海峽對岸交流去了,現在想要三言兩語解恩仇?
那她真是白跟段如碧同一屋簷下兩年。
段如碧的臉色淡得比白開水還淡,說出來的話卻像把刀,貼著朱珠的咽喉擦過:“你那時沒說錯什麼話,就算說錯了,我也不記得了。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段如碧雙眼微眯,充滿危險,“如果你現在再敢提起,不要說朋友,你這輩子都是我段如碧最大的敵人!”
朱珠的嘴唇明顯哆嗦了兩下,她本來就底氣不足,現在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如碧,大家有話好說,我們都從外麵趕過來,你不要這個樣子。”
張濡沫忍不住站出來,她本來就跟朱珠比較親,也不知道她們之間究竟有什麼說不開的糾葛,自然要幫朱珠說話。
梅小漣左看看右看看,以為今天是高高興興吃頓飯的,哪曉得被牽扯進戰爭裏,有苦說不出。倒是李思,看上去頗為鎮定,似是一直在靜觀其變,到了這個關頭,總算是要出麵維持下秩序。
“有些事我覺得過去就過去了。”
“這件事確實沒必要再提。”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大家不約而同一怔,李思當即看向袁召,袁召也不鹹不淡地看向李思。
目光交彙的瞬間,雙方都有一刹那殺意。
當年的榜首和榜首後一位,孰強孰弱,各有千秋,但大多數人心裏袁召身上的悲□□彩更重。李思意氣風發,高幹子弟,從外到內,幾乎找不出缺點,當然這是誇張了,可也說明李思的優秀。再看袁召,雖然也很優秀,但家境很糟糕,平日裏需要自己打工賺生活費,跟李思爭又屢屢出不了頭,唯獨段如碧這件事上,李思失手,可沒想到這是個反轉劇,到最後袁召的下場更加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