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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輕言認識的人,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人吧。

等她回到位子上的時候,袁召還奇怪道:“怎麼去了那麼久,隻拿了這麼點東西回來?”

段如碧雖然心中全是事,但她隨著年齡漸長,也懂得輕重緩急,性子再急,也不能表露在臉上。

她佯裝看了眼盤子裏數得出數量的食物,歎了一聲:“不合口味。”

袁召忍不住笑出來:“以前也沒見你嘴刁成這樣。”

“不信你去看看,還是林雋的酒店好啊。”

換袁召去拿食物,段如碧撈起一隻大蝦剝了殼,咬了口蝦肉,若有所思,趁袁召還沒回來,段如碧給許輕言發了條信息去。不過多時,那邊就有了回應。

她飛快看了眼,心思稍定。

走出餐廳的時候,外頭已是降溫,袁召見段如碧還把外套搭在手臂上,不由眉頭一皺:“感冒剛好,要多小心,快把外套穿上。”

段如碧由著他撐開外套,替她裹上,又低下頭,仔細將圍巾圍好,隔得這麼近,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挺秀的鼻梁,再往上去,便是那雙琉璃色的鳳眼,無時無刻不雲淡風輕。

感覺到她的視線,袁召低下頭,笑道:“看什麼?”

段如碧也笑,抬手在他臉上掐了下,袁召清秀的臉被她掐得微微變形,竟透出一分可愛,他任她掐著,還是淺笑。

段如碧掐夠了,懶洋洋地把手收回,見他白白的臉上多出了一道紅印子,又有些不忍,抬手摸了摸,豈知袁召忽然握住她的手挪到自己唇邊。

段如碧心頭一跳,撲通撲通加快了速度。

然而,袁召隻是朝著她的手嗬了口熱氣,捂在手裏暖了暖:“這麼涼。”

說完,握著她的手放入自己的大衣口袋。

她竟突然才發現他的手比自己大上不少,手心溫和幹燥,那種溫暖透過指尖,慢慢傳到心髒。

段如碧歪著頭,靠在他身上:“姑娘我吃撐了,陪我走走。”

她向來喜歡隨性子做事,說一出是一出,很多男人喜歡她的花容月貌,但受不了她的個性,換句話說就是“作”。

偏偏袁召喜歡,這能叫“作”嗎,頂多是真性情。

正如老話說的,茶壺和蓋,真是配好的。

路上兩邊大樹枯枝,地上也不見多少落葉,好在月色皎潔,冬夜裏看也是一番美景。

“小絨兒怎麼選了這麼個日子,大冷天的,穿婚紗也不方便。”想到過兩周的婚禮,她不解地搖頭。

袁召知道她怕冷,以前冬天早上的課,還不是他硬拖她起來,這學分怕是修不下來了。

袁召配合她拖著步子,慢悠悠走著,回了句:“冬天不好,那你覺得什麼時候好?”

段如碧盤算起來:“5月、10月人太多,酒店都坐地起價,不行。7月、8月太熱,汗流浹背,心煩。12月到3月我都嫌冷。”

袁召一算,一年裏大半年都被她排除了,這麼挑,那還剩什麼好日子?

“照我說,6月不錯。”

“哦,6月啊,我想想。”袁召意有所指地拖了個音。

段如碧心思飛快,立馬明白過來,拳頭立刻招呼上去:“想什麼呢。”

袁召純良得不得了,睜著眼睛,眨了眨:“沒想什麼啊,就想6月份不錯啊,不冷不熱,6字也順,我也喜歡。”

段如碧拳頭過去後,嘴上也不落下:“哪那麼容易啊。”

袁召揉了揉慘遭捶打的肩膀,望著月亮,幽幽道:“是不容易啊,房還沒買,老婆本也沒攢夠。”

“噗,有你這麼不要臉的!”

“臉在這,你要不要再掐掐?”

段如碧湊上去也不客氣,但還未掐上,她的腰已被人攬住,緊接著,吻落下。

袁召不太主動,多數時候總是觀察著她的情緒,高興了跟著高興,不高興了逗她高興。可她感覺得到,他很紳士,也很體貼,但對她還隔著什麼,就是不像普通情侶那般親密。

她是個戀愛的正常女人,一個人也會煩惱,複合後兩人一點點磨合,可什麼時候才會邁出更近一步呢。

這一刻來得那麼突然,又來得那麼自然,令她反應不及。這一吻好像和以前的吻都不一樣,可要細說哪裏不同,她也無從分辨。

袁召抵著她的額頭,難得見段大小姐發愣,心底有一絲絲的不確定,按照段大小姐的個性,不高興了直接一巴掌招呼也不是不可能。

他這一下也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然而,看著她麵若桃花,毒舌依舊,但掐著他,望著他的時候,眼角揉進的溫柔,讓他的眼底心底也全是暖的。

段如碧好不容易回過神,心潮一陣陣湧上麵頰,四肢百骸都在悸動。

“碧碧。”

袁召試探著喚她。

段如碧杏眼一眯,雙手勾過他的脖頸,唇角上揚,壞笑:“袁少,就這樣?”

袁召一愣。

隨即,她壞笑的臉不斷放大,再然後,唇齒相間,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