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立在鏡子前,看著鏡麵漸漸映出自己的影像……
其實身後的牆上就掛著一張她中學時的照片,那時的她意氣風發的立在實驗中學的領獎台上,手裏捧著一個幾乎和她半個身子差不多高的大獎杯,咧著嘴,衝著台下的同學和老師笑得燦然而又自信……
她把手指交叉後合攏,然後在鏡麵上比出一個框,把年少時的自己放進去,和現在的她做一比對……
結果卻很讓她吃驚。
原以為不會有太多改變的她,卻赫然發現少女時代的鞏雪和她現在的眼神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
一個純淨如水,一個滄桑沉穩。
一個青澀懵懂,一個成熟內斂……
一個自信驕矜,一個波瀾不興……
細小的差別隻有她自己才能一眼看透,終歸是不一樣了,雖然她還是鞏雪,可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不知愁滋味的小姑娘了……
苦笑著收回手,在心中感歎,難道這就是歲月的力量嗎?
誰也無法阻擋,可怕強大的力量。
它會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一個的麵貌,連精神和氣質也會隨之而改變……
就連她那顆始終執著冰冷的心,也在數次經曆過融雪之痛後,慢慢地開啟,融化……
這時,門外傳來說話聲,是那個和高烈深入探討有關學業問題之後就變得格外熱情的濤濤。
“姐夫,我太崇拜你了,沒想到你居然精通德文,什麼時候學的?大學?”
“嗯,在國際關係學院進修的時候學過點皮毛。”高烈回答。
“皮毛?!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剛才你用德文做的翻譯,絕對是教授級別的。姐夫,你也太謙虛了!”濤濤顯然對高烈崇拜到了極點。
高烈似乎笑了兩聲,聽起來對那聲姐夫的稱謂很是受用……
“你不止會德語吧,英語怎麼樣?還有日語?聽說國關學院培養出來的都是全能型的軍事頂尖人才。”
“都隻學過一點。要說比較擅長的,應該是俄語。”高烈想了想回答。
“啊!真的!俄語你也會!!我的天哪,我對俄語完全不感冒啊,實在是太難了,每句話,每個單詞都要發出彈舌音,簡直對人類是種巨大的折磨!”鞏濤在德國有個同學就是俄羅斯人,每次聽他講話,他都覺得舌頭在口腔裏地震。在他看來,沒有比俄語更難學的語種了,可是眼前這位絲毫沒有炫耀之色的‘姐夫’,卻說他很擅長。
學了點皮毛都能做他的教授了,那擅長的話,豈不是……
不行,他要親自驗證一下。“俄語字母Д怎麼發音才正宗,我研究了好久,也學不來!”
高烈不假思索地很輕易的就發出一個正確標準到如同教科書般的俄語字母Д。
鞏濤的眼睛頓時亮了,纏著高烈教他。
“像這樣,用舌頭抵住上牙跟,舌尖微微上翹,隨著氣流爆破,之後落在下麵的牙齒附近……你試試。”高烈耐心地教了幾次,鞏濤居然也能發出那麼一點點顫音了。
“無論學哪個語種,貴在多練習,練多了,熟能生巧,自然而然也就會了。”高烈說。
鞏濤歡欣鼓舞,愈發的崇拜起高烈來。
之後,兩人胡亂扯了幾句沒用的,鞏濤感覺時間不早了,於是識趣地說:“晚安,姐夫!祝你和我姐早生貴子!”
高烈笑著說:“謝謝,我們會努力的。”
高烈和鞏濤揮手作別,順手便推開貼有大紅囍字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