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受不了,捏著鼻子,一臉厭煩和不耐地盯著車窗外麵,不再說話。
阿敢正準備重新啟動車輛,“不行了,我想解手!!”剛剛吐完的粟幕蓮居然又提出要求。
“我想解手!!開門!!”剛剛吐完,臉色差到極點的粟幕蓮,幾乎用吼的,高聲提醒前麵的人,“不開是吧!!不開,我尿車上!”
說著,他就去解皮帶……
“夠了!!阿敢!!讓他下去尿,我們看著不就行了!”參謀實在忍無可忍,趁阿敢觀察路況的時候,按下中控鎖。
粟幕蓮聽到啪的一聲響,立刻拉開車門跳下車……
阿敢衝著參謀怒目而視,“還不下去!跟上!!”
參謀哼了一聲,跳下車跟了上去。阿敢不放心,緊接著也跳下車,跟著兩人走到路邊的草叢……
深夜的森林,高大的樹木鬼影一樣,隨著夜風擺蕩。
“咕咕……咕咕……”
林間不時傳出夜鳥尖銳急促的叫聲,為這個漆黑的夜晚增添了幾許恐怖的氣氛……
“嘩……嘩……”
尿液爽利地噴濺在草叢裏,靜夜裏聽起來聲響極大……
阿敢負責車輛周邊的警戒,同行的參謀則負責看著粟幕蓮。
參謀一直捂著鼻子,因為混雜著潮濕的酸臭味實在是令人厭煩至極。粟幕蓮解手的時候,他就站在背後嫌惡地看著,心中充斥著不屑和鄙視的情緒。
他想不通一個看起來全身上下沒幾兩肉,瘦得像隻雞似的年輕男人,司令忌憚他什麼?
就憑他劫了一架飛機,就能扭轉戰局嗎?
他對此表示深深的懷疑。
“快點,老子困了。”參謀不耐煩地用方言提醒粟幕蓮。
“好了。”粟幕蓮應了一聲,抖了下肩膀,打個尿顫,然後一邊紮皮帶,一邊回頭。
參謀沒等粟幕蓮的身體全都轉過來,就陰著臉,退了兩步……
他不想和身上沾著嘔吐物還有尿液的人靠的太近……
就在他後退的瞬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極其溫柔卻又讓他瞬間肢體寒涼的聲音……
“你該死了。”
參謀還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就感覺到喉嚨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起初感覺是涼,緊接著是火辣辣的熱,有東西狂湧出來,他渾身發冷,張著大嘴,本能的想喊,可是喉管和頸動脈被割得支離破碎,他的喉嚨隻能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再然後,他看到人生中最後一抹影像,就是一個長相斯文白淨的魔鬼,正呲著牙,朝他露出殘酷冷厲的微笑……
阿奈突然停步。
莫溫差點撞上他,緊急刹車,然後一臉不解地低聲問:“怎麼不走了?”
前方五十米就是機場入口了。
他的心懸得老高,生怕待會兒被執勤的哨兵看出來他們是假扮的。
阿奈噓了一聲,朝背後黑黢黢的山路望了望。他的眉頭緊鎖,小聲嘟噥了一句:“我好像聽到槍聲了。”
“哪兒?哪裏?我怎麼沒聽到!!”莫溫打了個寒顫,朝阿奈挪了兩步。
阿奈揉揉眼,又揉了揉耳朵,之後,不準莫溫說話,連喘氣都不行,很認真地聽了一會兒,搖搖頭,說:“可能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