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著雲一方的手,林秋妹不曾放開過,許是第一次看到雲一方受傷,且是如此的嚴重,讓林秋妹心中很是不安的緣故,便是連鬆開雲一方的手的勇氣都沒有,生怕雲一方會消失那般。
隻是,林秋妹到底是個小丫頭,隻要是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很快的便與周公約會去了,即便她心裏對雲一方的傷勢擔憂的要命,卻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瞌睡來。
雲一方因為身子虛弱,自然是不能陪林秋妹說太久的話,早已陷入半昏迷的狀態,而林秋妹就這樣的握著雲一方的手,竟是也跟著睡著了。
看著主子的睡姿,青兒有心要叫醒他,可又怕林秋妹的起床氣會不小心傷到雲一方,也隻能作罷。
為雲一方蓋好被子,又為林秋妹批了件衣裳,青兒轉過身去,想要離開,去煮些清淡的食物來,待雲一方醒來後好增強一些體力。
可是,誰知剛剛轉過身去,便見著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衣裙的女子就立在門口,且臉色冷的不比身上的衣服有幾分的暖色來。
“你是誰?為何要站在這裏?”看著麵前陌生的女子,青兒很確定她並非是雲家的人,她可是陪著林秋妹在雲府長大的,就連時常會來雲家的客人,青兒都比林秋妹記得熟,還要經常的提醒林秋妹對方是誰,該如何稱呼。
是以,青兒自然也是知道已經是不會結交這樣的朋友的,完全不可能會有所交集的人罷了。
這樣的想著,青兒心中竟有種害怕的感覺來,身子不由得向後退去,可卻張開了雙臂,一副要保護主子的姿態,雖然她自己也是想要逃開的,可忠仆的本性,卻讓青兒無法選擇懦弱。
“恩人。”黑衣女子說了一句,眼神越過了青兒,朝躺在床上的雲一方望了過去。
“恩人?”青兒重複著黑衣女子的話,可雙目中卻是飽含著不信任的光芒來。
“去準備些清腦的檀香來。”黑衣女子說著,便朝屋裏走了進來,根本不理會青兒是否會聽她的命令。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青兒說著,努起下巴來,可是看見了黑衣女子飄過來的眼神,又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身子,但還是嘴硬的說道:“誰知道我離開之後,你會對我家主子做些什麼!”
“不想讓他們睡一輩子,就去準備清腦的檀香來。”黑衣女子說著,走到窗前,將窗子一一的打開。
看著黑衣女子怪異的舉動,青兒忙走上前去,想要製止黑衣女子的舉動,可卻被黑衣女子一個眼神所駭的向後退了半步。
“我給他上的藥,與這檀香的味道相衝,會讓人昏迷,你若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就去請雲夫人過來。”黑衣女子瞥了青兒一眼,淡淡的說著,自己卻是站在窗口,沒有要動的意思。
聽黑衣女子這麼說,青兒猶豫了一下,似是在思考著,要不要聽黑衣女子的話。麵對一個陌生人,且是身上透漏著一股子詭異氣息的女子在睡著了的主子的房間裏,青兒真的是沒有膽量敢離開。
萬一這樣黑衣女子圖謀不軌,那該怎麼辦是好啊!
似是看穿了青兒的心中所想,黑衣女子抬起手腕來,輕輕的朝床邊一彈,隻見床位的床幔竟然已經散開,遮住了半張床來。
見黑衣女子出手如此的迅速,且精準無比,就算青兒不會功夫,可該明白黑衣女子並非是等閑之輩,若是真的想對雲一方或者林秋妹下手,就算她在這裏也沒有用,隻怕她連高聲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喉嚨滾動著,青兒咽下了一口口水,可心中的畏懼之感,卻並未因這樣而減輕半分,倒是連移動腳步的力氣都失去了。
何況,青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離開,自然是無法邁動腳步的。
“你若是再不去,我隻能把你家的兩位主子都丟到外麵去,讓他們清醒了。”黑衣女子說著,便走向了香爐,很不溫柔的將香爐扔到了窗外去,根本就不給青兒考慮的時間。
看著黑衣女子的舉動,青兒不敢再有任何的猶豫,她相信黑衣女子說的出來,自然也會那麼去做的,便轉身跑開,不敢耽擱了。
林秋妹的睡功,即便不是昏迷不醒的,被丟到外麵去,也不會被驚醒,雖然會受傷是肯定的了。
可以雲一方現在現在的身體狀況,隻怕不必扔到外麵,單單的是提起來,就夠他的身體吃不消的了。到時候,他們家小姐沒了姑爺,還不得找她來賠命啊!
看著青兒一溜煙的跑沒了影,黑衣女子表情淡漠的轉向床上正在昏睡的雲一方,神情似是凝重。可當看到林秋妹握著雲一方的手,緊緊的不肯鬆開後,卻扯出了一抹笑顏來。
這個女子,想必是深愛著雲一方的吧。身為男人,能夠有如此的紅顏知己,倒也是無憾了。
難怪在雲一方被土匪搶劫的時候,寧願不要性命,也要保住那支金釵,且在受傷快要昏迷之際,還看著金釵傻傻的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