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安娘開的門,她於輾轉反側之際,聽出了窗外是敬純的咳嗽聲。一隻手輕輕地掩上門,另一隻手便急切地將平安娘攬在了懷裏。“妹兒,哥想死你了!”敬純口裏說著,手就開始不安份的在那女人身上撫來摸去。女人應一聲:“哥,我也想。”立時就癱成了他懷裏的一堆泥。到在床上,敬純迅疾將女人身上抹了個一幹二淨。把自己的一身行頭褪去之後,他就匍匐在女人身上。偏這時,義弟張敬義的臉龐浮上腦來,似正怒目金剛一般的瞅著自己。心中掠過一陣寒意,義弟死前是將他的女人和兒子一並交托給自己的。他之所以去死,是因為他覺得為妻兒找到了可靠的依托。念及此,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來,他襠裏的那團東西竟軟塌塌的,挺不起半點精神。侍弄了老半天,也無半點起色,倒是忙活出了一頭大汗。以前並不曾有過的,今一日卻出了如此情狀,敬純開始沮喪起來。平安娘在一旁勸慰道:“哥,不妨事的,不妨事的。”敬純穿了衣褲,仿佛有了天大的過錯一樣直不願和女人再說一句話,就惶惶地離開。身後聽見女人說:“哥,我還給你留著門。”
敬純發足狂奔,一路老感覺身後有人跟隨,回頭看時卻空無一物。他心中打起了鼓,莫不是義弟的陰魂追來了。他一準是看不過自己,看不過枉講了那麼多的義字,卻幹出如此欺負孤妻弱子的事來。一口氣跑回家中,自己的女人正自立起半個身子,長吐著粗氣。看到敬純回來:“上外邊打野食去了,對嗎?”女人的話是衝口而出。敬純也不答話,隻顧將身放在床上,縮進了被窩。女人卻又將手探進他的襠下,隻一撥拉,敬純身上的感覺昂然而起。真是奇了怪了,敬純正沉浸於一片灰色的沮喪之境,忽然間又被尋回了屬於自己的龍馬精神。一番雲雨後,他又儼然一個男人了。女人也是極為滿意,她相信她的男人在外麵並沒有胡作非為。
如此一遭,敬純算是明白了,自己在平安娘麵前就是一個失敗的男人,他敗給了那已經死去多時的義弟。“朋友妻,不可戲”,自己隻有努力著去對那孤兒寡母好,才能彌補一身犯下的錯。
從此,張敬純再也沒有踏進過那半掩的門,因為在那裏他失去了做一個男人的驕傲。
平安娘半掩的門,隻接納過張敬純一個人,這一節過往隻有他們兩人知道,彼此誰也不向外說。
張敬純費了心思將桃花配於平安,他心裏清楚自己是在向義弟贖著罪過。
在農村人的紀事裏,沒有具體確切的年份。一般都按對當地有重大影響的事件確定一個大致的時間。巴河兩岸的人習慣於用解放前或是解放後來紀事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如果不是經過了太長的時日讓人們淡忘了這樣的紀念,那就要等到下一個重大事件的出爐來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