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蘭珠,在我床上呢(1 / 2)

大凡舊時的奴才有兩種:一種是家生的,一種是用各種手段從外麵買來的。家生的奴才,不可以再有自己原來的姓氏。從外麵買來的,還可以保有自己的姓氏,一旦遇著適當的機遇,還能主子那裏交上一筆錢贖回自由,稱作“贖身”。和舊時妓女的贖身,應該是異曲同工吧。因此上,主子對家生的奴才也就格外看重一些,象狗子就是因為在魏家生養,才同父親一樣的做起管家來。盡管大少爺對他不重看,但他的管家身份是生下來就注定了的。狗子以些小的年紀,掌控魏家裏裏外外的事務,頗感吃力。加上大少爺又常常別生枝節,狗子的管家生涯很是不盡人意。

狗子的姐姐蘭珠,早已出落成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隻待有合適的人家,為人聘娶了去。她每日跟隨母親做一些服侍人的營生,鋪床疊被、端茶倒水,倒也忙活個不停。

這一日晚間,蘭珠去伺候二少爺,為他鋪設了被褥。事畢,要走時,卻被二少爺一聲喚過:“過來,到我前邊來。”

“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把你的衣服脫下來,本少爺我要看你一看。”

“這,這……”蘭珠一時猶疑不定。

“反了你這奴才,少爺的話竟敢不聽!”

蘭珠見躲不過,隻得將衣服一件件的慢慢褪下。頃時,如一條白色的魚,水嫩鮮活的進入二少爺的眼底。他貪婪的將眼睛在那白生生的肉體上打量,眼光也隨之變得愈發邪惡起來。

“快,快來給本少爺寬衣。”他聲音急促地對蘭珠發令道。

蘭珠走上前時,即被他一把捺定在床上……

這一夜,二少爺房內的燈是滅了明,明了滅……幾次三番。

母親等到很晚,也不見蘭珠回到自己房裏,情知出了意外。她腳下不再遲疑,火速趕到二少爺的房前。隔著門縫往裏喊:“蘭珠,蘭珠。”

聽見母親的聲音,蘭珠似乎於無邊的暗夜裏看到了一點星火,急忙應了一聲。隻是二少爺剛剛得了手,又哪裏肯做罷休。騰出一隻手來,掩住蘭珠的口,使她不能再有言語。

母親確切的知道了蘭珠就在二少爺房裏,一時焦急得團團亂轉。一迭聲地叫蘭珠的名字,卻又不敢放出大聲,怕被別人曉知,再怎麼說這也是一樁醜事。又不敢用強,畢竟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可是不聞不問,眼見得女兒又要落在當初自己的遭遇裏。

“老婆子,不要叫了,蘭珠在我床上呢!”二少爺忿忿的聲音從屋裏傳出,她知道自己再喊叫下去,隻能使事情更為糟糕,也就慢慢的退步回轉。仍有不舍的將頭別轉回望,似乎看到女兒正被置於一個火坑裏接受煆燒,心裏說不出的起著煎熬。

這一夜,她在夜下呆立了很久,很久。感覺中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的在夜裏呆站的經曆。抬頭看著天上的許多星星,那麼高,那麼遠,沒有一個願意親近自己,自己是多麼的孤單和無助啊!若是狗子爹活著,或許可以和他一起計較些主意,而今又同誰去講起呢?狗子,還隻是一個孩子,並且一副火爆脾氣,要是為他知道姐姐被二少爺糟蹋,他不惹出人命才怪,這樁事萬不能讓他曉知。自己的女兒,眼瞅著不能保全,她恨起自己來,恨得緊處,竟想到了去死。不過她又很快的說服自己決不能輕易就死,兩個孩子還小,已經沒有父親,再沒有了母親,他們會活得更為淒惶。人,將兒女生養下來,往往還想讓他們盡可能多的活在自己的目光裏。多活一天,就多延長了一點兒女在心中的距離。多一點延長,也就多了一份安心。盡管心裏有太多的痛楚,母親還是願意活下來,她知道,活著即是對兒女的一種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