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菁語被下人一路拖著推進了一個冰冷的密牢中,密牢的牆壁是精鋼所鑄,嚴密不透風。卻是極其的冷。薛菁語被推入這裏已經覺得寒冰刺骨,當她看清密牢上掛滿各類刑具的時候,她身上的毛孔已經全部張開了。
這個冰冷刺骨的鋼牢無異於刑部的牢房,有些刑具甚至是她在刑部都沒有見到過的。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好過,而且本來就受了傷的她,恐怕連走出這裏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現在無比的後悔,當初她幹嘛要來到這裏,幹嘛離家,幹嘛要去同姑婆辭行。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太天真了。
薛菁語本來以為她被關進來就會遭受到各種酷刑招待,可是並沒有,那些下人隻是推了她進來便離開,將她一個人關在了這裏。
她覺得越來越冷,牢中不可能有人給她來一個火盆。若是平時,這點冷和疲憊她還能吃受過去,隻是如今她是真的覺得又痛又冷。
柳亦然那一腳踹在了自己的心窩,位置太寸了。自己的心髒就是沒有受損,心脈也傷了。離開這裏,是不要想了。
薛菁語覺得自己很委屈,抱著自己的腿縮成一個球。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她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委屈。她不明白,姑婆為什麼要這樣算計他,為什麼要說謊話,為什麼要自己背負這樣的罪過,而且......這一切都是她親口說的。
怪不得今日她會那樣,怪不得她會對著自己依依不舍,怪不得她今天好奇怪,原來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算計自己.......嗬嗬,自己居然那麼傻,竟然以為她是對於自己的不舍,原來都是在演戲........
柳琉璃,她.......
薛菁語掉著眼淚,氣著自己的沒有用。她居然信她,如果昨日她小心一些,沒有赴宴,沒有去那裏,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為什麼她就不可以謹慎一些.......
還有喬泊清,你到底是再扮演一個什麼樣子的角色。
薛菁語將頭靠在鋼板上,淚水劃過臉頰。明明那日上雪山她就已經察覺出了問題,為什麼不小心一些,為什麼不早早的離開。或者查探出了事情的真想,如今身陷囹圄,成了砧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已經是無能為力了。
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薛菁語皺著眉,心裏不好受,難過、身痛、心也痛。
而這個時候,鋼牢的大門開啟,柳亦然步履沉重的走了進來。
薛菁語努力睜開眼睛,與他對視,淡然一笑,任君□□。
被綁縛在架子上的時候,薛菁語並沒有反抗,她也沒有力氣反抗了。這幾日缺眠,宿醉,何況昨日還是她初夜,被踹傷,她拿什麼去反抗呢?
黝黑的鞭子夾雜著內力重重落在身上,痛!入了骨髓,但是薛菁語隻是麵色一白,連悶哼都沒有。
柳亦然下鞭並不迅速,保證要痛楚遊走過薛菁語的全身,直達內腑才打下一鞭子。這樣痛得不僅是皮肉,而是內外一起痛,出得來內傷。
這種打法殘酷而無情。
薛菁語這裏受著皮肉之苦,安國公主那裏也是不好受。她的心在揪著,她並不知道兒子會如何對待薛菁語。隻是明白依著他的性子定然不會手軟,老太太憐惜擔憂著薛菁語嬌弱的身子骨會被打壞了。又受著良心的譴責,語兒的確無辜,卻要受這樣的苦楚。
柳琉璃雙眼通紅地坐在老太太的身邊,一抽抽地哭著。她想不到哥哥和祖母居然會這麼做,怎麼可以這麼做!萬一爹爹真的打死了表姐.......該是如何向表姑姑交待,她的良心也是不會安的啊。
“祖母,你為什麼答應哥哥!”柳琉璃捂著臉哭著問道。
老太太歎了口氣幽幽地說:“琉璃,你不懂。有時候憐憫心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再是憐憫她,也不及咱們整個山莊上上下下的安危生命重要。”
“表姐並不知道什麼啊!她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為什麼要犧牲她!你們一直在說家族利益,家族利益,我知道咱們現在地位尷尬。可是祖母,有您在,陛下怎麼會動咱們家?何況,如今咱們在武林中的地位,又何懼朝廷的萬千兵馬?我不知道你們在擔憂什麼?喬大哥是有秘密,我也清楚,可是表姐來並沒有秘密。她是路過的啊,你們將一切的一切,推給表姐她一個弱女子來承受,不覺得太殘忍了麼?”柳琉璃有些心痛,她看著自家祖母,覺得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子是前幾日疼寵薛菁語的老太太,她更是不明白權力那麼迷人,能夠要無辜的人受到傷害,甚至傷了命也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