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出嫁的前一夜,這些日子以來薛菁語能夠不出門就不出門。那幾日父親,母親,哥哥嫂子,都來開解自己的一顆心。就連沒有良心的兄長蘇未涼都下旨要自己進宮玩耍,生怕自己在家憋出病來。
隻是每每想起母親看著自己眼中失望的神色,薛菁語就鬱悶了,於是愈加厭惡出門,老老實實地窩在床上房間裏,暗中和母親較勁!
母親要說什麼,薛菁語也清楚,無非是來囑咐她一切小心,要孝順公婆,不能對丈夫不恭敬罷了。
薛母看著坐在床邊的女兒,之前的折騰要她的臉頰消瘦下去一些,不由得覺得心中發痛,輕輕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難得憐惜地說:“語兒,你是個好孩子,平時都很是孝順我和你父親,回想起兒時嬌憨可愛的樣子,撲到我懷裏撒嬌的模樣,都還仿佛是昨天一樣。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要嫁人了,為娘這心中竟然是空落落的。”
薛菁語聽著母親的話薛菁語也有著幾分意外和感動,之前她那麼胡鬧,她都以為父母親巴不得快點趕她出去才好,看著母親的不舍,薛菁語也禁不住掉眼淚,隻是輕輕地靠進了母親的懷中道:“母親,女兒之前太過胡鬧,要您擔心了,女兒已經這個年歲,喬家願意娶我,已經是我的福分了,女兒沒有不知足,知道怎麼走日後的路。娘您一直為女兒擔憂著,我還什麼都沒有回報,臨近出閣還要母親為我擔心,實屬不該。”
“語兒啊!有些話,其實娘想瞞著你的。喬家的二老很喜歡你,你公公和你爹,也是自小的玩伴,所以你不用擔心到了喬家會受到委屈。而且,泊清那個孩子是真的喜歡你。這個婚事是他自己求來的。對你也應該不錯,你過去了也不會有委屈受,而且喬家的小姐也和你年紀差不多,你倆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衝突。為娘什麼都不想,隻想女兒你開開心心就好!”薛母摟住小女兒的肩膀,一下下摸著她散在背上的長發,眼神中的不舍和擔憂濃厚而深沉。
對於之前胡鬧,她也是針對這兄長,如今聽著母親反倒過來勸慰她,她覺得有著幾分開心,小女孩一般地靠在母親懷中笑著道:“娘,您放心,我懂得呢!我是薛家的女孩子,是文安公主的女兒,怎麼會去給薛家給娘親丟臉呢?隻不過想到日後經常見不到母親,不能再回到靜幽閣來住,心中有些難過,很是舍不得。”
薛母笑了笑眼溫柔了起來,捏了捏女兒的臉蛋道:“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但是你仍然是娘的心頭肉,娘疼愛的終究還是你。”
薛菁語自然懂得這些,她不是端莊賢惠的女子,不會管家也不懂得如何伺候公婆,好在她是郡主,到也不用她洗手作羹湯!若是把她嫁入王侯世家,她還不習慣呢!想到這些不由得嘻嘻笑了起來,略帶幾分羞澀道:“怎麼會委屈?這幾日想得也透徹了,反正遲早是要嫁人的,無論是誰,我都要嫁過去的。好歹喬家哥哥也是文化人,又是武狀元,文武雙全。又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脾氣到也合得來。怎麼還會不願意呢?就是想娘親,怕娘親忘了我該怎麼辦?”
“嗬,娘怎麼聽著你的口氣有些酸啊?放心,你永遠都是娘的貼心小棉襖。睡吧,明日的折騰會很大呢,當心身子吃受不住。”薛母捏了捏女兒的臉頰,低聲吩咐澄錦伺候薛菁語安置了,便離開了房門。
果然如同薛母所說,薛菁語將要麵臨一場大大的折騰。大堰國的婚禮在上午,所以天還未露白,薛菁語就被喜婆喜娘挖了起來,伺候著她洗臉漱口。
薛菁語迷迷糊糊就是感覺眼皮剛剛放下,睡了沒有多久,就被挖了起來。透過窗子看著掛在天上的月亮,薛菁語咬了咬唇,看了一眼萬分欣喜的澄錦一眼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澄錦笑靨如花,嘴角都快裂開到後頸去了,她望了望天色不由得笑嘻嘻道:“醜時剛過。郡主不要著急,別擔心,耽誤不了上花轎!”
“寅時?不是巳時才舉行婚禮麼?這麼早,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呢!”薛菁語嘟著臉,有著幾分不高興,她沒有睡多久好麼?
苗妙雨看著薛菁語如此,戳了戳她的臉頰道:“不許不開心,笑一個,都說新娘子不笑,到了婆家會受欺負的。給我笑起來......”
“嫂嫂,我困!!!”薛菁語說著還打了一個嗬欠,眼眸中浸滿了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