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委屈?她不惹禍,不給喬家難過就罷了,真的會委屈麼?
薛菁語的手抖了抖,她驚訝地看著母親問道:“難道我出了嫁......薛府就.....就不再是我的家了麼......”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薛母堅定地說。
薛菁語慘淡一笑說:“那你為什麼經常回宮?”
“你以為你能夠和我比?”薛母看了一眼薛菁語道:“你以為喬家憑什麼供著你?那家的閨女常往家裏跑?委屈?你做媳婦的受委屈有什麼不可以?”
薛菁語很是傷心,母親竟是這樣想的......母親怎麼可以這麼想......
“你哭喪著臉給誰看?”薛母責罵道。
“我......沒有.....”薛菁語聲音很低,她抬頭看著母親說:“我......喬泊清他......”
“你不應該稱呼你夫君的名字!”薛母厲聲打斷薛菁語的話。
“我......他大婚之夜醉倒羞辱與我,昨,昨白天,他想.....”薛菁語想到喬泊清的作為,讓她有些臉紅,她頓了頓,沒有說出白日XX那四個字。“我不願意,我反抗了幾下,他便抽我......”薛菁語如此說,隻是想博得母親的幾分同情而已,這些日子她是真的想她爹娘了。
薛母聽聞如此,很是生氣,但是並不是對著姑爺喬泊清的,這怒氣因薛菁語而生起。她指著薛菁語怒道:“就因為如此你便如此失禮了麼?喬泊清那個孩子一向是知禮的,定然做不出如此的事兒,不然也是你太過分,抽你也是應當活該。”
薛菁語聞言渾身一顫,她的唇都是在顫抖,她嘴巴張合了幾次,卻是吐不出半點聲音,她的母親.......她的母親竟然這麼說......薛菁語忽然覺得眼眶酸澀極了,淚水已經溢滿眼眶,她捏緊手指,強忍住淚水,不讓它們滾落下來......因為,她哭母親不會憐惜心疼,反而會不開心。
薛母瞧見薛菁語的樣子,喘了幾口氣說:“這次的事兒,不跟你計較,立刻回喬家去,沒事兒不準再回來。”
“您......您趕我......趕我走......”薛菁語抬頭望著母親,聲音顫抖地問。
薛母看了一眼薛菁語說:“這裏已經不是你的家了......你應該回喬家去......”
薛菁語猛地覺得心頭一痛,她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立刻就......就回去。”
薛母看了眼薛菁語,心中也難受,她臉頰瞬間慘白,讓薛母心痛,可是想了想還是狠心離去。
看著薛母的背影,薛菁語猛地吐出一口血水來。她體內本就流竄地真氣衝入了心脈,給她造成了輕微的內傷。她滑坐在了地上,眼睛裏流出了淚水,此時已經沒有別人了。靜幽閣隻有自己,她哭也不會被人笑話,也不會有人覺得晦氣,忍著眼淚真的好難過。
薛菁語哭了一會兒,便站起身,換了一件她未出閣前常穿的便服,將散亂的頭發用篦子梳順,綁成了一個單髻。她環視著自己的閨房,心中難過極了,這裏不屬於她了......她看了眼書桌,搖了搖頭,便從後院躍身離開了薛家。
騎馬快行的薛菁語心中越來越難過,她覺得委屈極了,這個委屈不是別人給的,是她的親娘,她一直很敬愛的娘親。她忽然想到,她出嫁前,母親來到自己的臥房,溫柔地笑著撫摸著自己的腦袋,感歎著自己的長大,她感慨地說著,自己永遠是她的小棉襖,她說永遠是她的心頭肉......原來都是安她一顆心的理由。
也是了,她最會惹禍,名聲根本不好,脾氣又倔強,母親不喜歡自己是對的。自己這盆令她糟心的水總算是潑出去了,怎麼還會再容許她回去?薛家......她回不去,可是喬家......薛菁語不知道如何再麵對喬家二老......和她哭鬧算計了的喬泊清。
還是她離開的好吧,自己離開了,也許母親不用擔憂自己回去禍害她,讓她鬧心。離開喬家也不會讓喬家損失些什麼,也許過幾年......喬泊清就會另娶新人了......
短短的路程薛菁語已經決定了她的去處,她要離開京城,遠離城鎮......去到山林鄉野裏,也許在那,孤老一生,就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