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菁語笑了笑說道:“你若是能夠來京中,我會讓我父兄招待你的。畢竟你救了我一條命,要不是你從山腰上將我背了回來,我這條小命兒.......也就不保了。”
邵子意擺手說:“怎麼好如此呢?薛姑娘你自然是富貴人家,地位相差甚是懸殊,何必為了我紆尊降貴招待我呢?我能夠救了你,也是你自己福氣大命好,我也隻是湊巧罷了。”
“你不必推辭,和該如此的。”薛菁語將食盒整理妥當又笑道:“我今日就要啟程,也是來和你告辭的,你將來若是真的赴京趕考,去尋我就是。”
邵子意聽了薛菁語的話,眼神有些黯然,他很是失落,帶冷冷地說:“難道今日就要走了麼?”
“嗯......”薛菁語點點頭說:“我身體還沒有痊愈,不能跑馬。錦南離著京城有兩千多裏地,我要是坐車也得幾日啦。所以,必須走了。”
邵子意低下了頭,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這幾日雖然和薛菁語相處的時候不多,可是還是喜歡她一顰一笑,皺眉忍痛的時候,掬水輕飲的時候,喜笑顏開的時候......他真的覺得,眼前這個姑娘很是吸引他。隻是......他倆相差實在是太多,隔閡也太多。不隻是男未婚女已嫁,她家是王侯將相,自己是鄉野村夫.......是他的妄想。隻是她不死心,他咬了咬牙問道:“薛姑娘,你......當初我娘問的,如果......姑娘未婚的話,我有可能麼?”
薛菁語笑了笑搖頭說道:“不知道......我的婚事,向來是父母做主。如果......你早些年有了功名,也許......有可能。”
邵子意聽了如此,心中暢快多了。原來他並不是入不了她的眼,隻是......相逢不是時候罷了。他看著薛菁語的側臉,倒了杯茶對著薛菁語拱手說道:“以茶代酒,送姑娘一程,一路平安。”
“好......”薛菁語也爽快,痛快飲了茶就和邵子意說了告別。
看著薛菁語的背影,邵子意心中隱隱作痛。他知道他再也見不到她了,眼前這個清廋美麗的女子,再也見不到,他努力想掛出一抹笑容,隻可惜臉上的肌肉都已經僵硬,一見鍾情麼?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明明渾身是血麵色蒼白的啊......也許就是那份憐惜,讓他特別在意這個女子。
薛菁語......的確是吸人眼球的女子。錦南雖然也是水鎮,養出來的姑娘也是水靈剔透的,可是不似她一般,清廋柔弱的外表下,有著骨子裏的倔強。不似這裏的姑娘,要麼柔弱地如同水中花,不敢輕易觸碰,要麼強韌的如風中竹,任而東西南北風的吹刮。而薛菁語呢......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好比滿地的山茶,雖然嬌美,卻是一年裏最早開花的那一個.....
邵子意搖頭笑了笑,低垂了眼眸。或許不應該再想了,本來倆人差得就是天與地,想得再多又有什麼用......自己哪一點配得上那個女子?
薛菁語提著籃子漫步走回竹屋,她是悠哉愜意的。她也明白邵子意對她的一顆心,可她卻對著邵子意沒有半點異樣情感。就好比醒來的時候,請求邵大娘讓她對外聲稱他們是她的親人一樣,沒有別的感情。
邵子意雖然是一個好男人,可是在薛菁語的心中,他還不夠。邵子意對他的點點滴滴的溫柔,都能夠讓她想起喬泊清來。這幾個月,甚至這些年來她都在回憶著過去。想著他曾經的陷害,卻忘記如今喬泊清已經是要和她攜手一生的人。
當初在袖劍山莊從鋼牢中救了她出來的正是喬泊清,在她絕望的時候,抱著她離開的是他。這個男子其實對她真的不錯呢......她生氣不準許他上床,他高大的身子就窩在臥榻上,她耍著小性子陷害他,他也不生氣......恐怕除了父兄,也就隻有喬泊清會包容她這樣的小性兒了。
她越想越覺得喬泊清很好,越思念喬泊清就越發想快點回到京城,給父母認錯,早點見到喬泊清,跟著他說,當初倆人的賭約,果然......自己已經愛上他了。
薛菁語正想著,握了握手中的食盒快步離開,卻不料被一位女子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