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的世界,無人煙,就連踩碎枯枝的聲音都能有回音。//*www.*//鳥兒的輕啼,清脆空靈,讓人精神一震。她的手被男子溫暖的握住,他正帶領她走向一個不知未來的世界。
這般寂靜,尋常人家定會害怕的。
可是她心緒寧靜,伴著一些甜蜜與依賴,沒有絲毫害怕。而這般寧靜,恰巧可以讓她聽見她的心跳聲同他的呼吸聲疊在一起,宛如最完美的契合。
真是美好的時刻。若是能一直走下去,多好。
“在想什麼?”他問。
“想你。”
男子笑,“我就在你身邊,有什麼好想。”
“想眼裏看著你,心裏念著你,腦中想著你,四肢百骸,骨肉血髓,無一不是你。”
男子身形一僵,他停下來,轉身將女子裹入懷中,緊緊抱住。
“夫人和誰學的?”
“沒有學。隻是夫君失憶的日子,讓清挽感受到很多不同的心情。我總在想,若是你回來,我一定不會再將那些本該說給夫君聽的話因為女子的害羞而放在心裏。我要讓夫君知道,宋清挽眷念著他,愛著他,不會讓他什麼都不知道所以輕易將清挽忘記……”她輕輕環著他的腰,耳朵裏聽著他平穩的心跳,內心滿足自得。
昳華心中一緊,低聲道:“……傻夫人……”
怎麼是輕易忘記?他愛她十餘年,怎能說忘記就忘記?什麼叫不知道?他都知道,十餘年的相交他怎麼會不了解她?可是這些,他現在不便說與她聽,待塵埃落定之後,他一定將所有的告訴她。
“說到失憶……”清挽抬起頭來,瞅著他道,“……夫君如何記起來了?”
昳華笑:“……你縱身跳下懸崖的一刻,我便什麼都想起了……”
清挽默。..www..早知道如此,她應該早一點跳懸崖的。
看出了清挽心中所想,昳華又好氣又好笑:“和白桑桑呆久了,竟也這般思考問題來!”
清挽笑,賴進他懷裏,軟軟喚道:“……夫君。”
昳華心動,便又十指相扣牽起她,朝前走去。難得見她膩一次人,昳華的心情,不可謂不好。
連許櫻蘇都一眼看出這廝笑得太詭異了,更何況清挽。清挽無奈道:“……夫君。為何櫻蘇在這兒?”不就是稍微膩了他一下,需要如此誇張嗎?
此時他們正站在一座簡易的農屋門前,而許櫻蘇站在房梁下,盈盈笑著。
“……他在這兒照顧你。”
清挽愣。
昳華輕輕撫上她瓷白的臉頰,柔聲道:“……夫人在這裏等我,可好?”
清挽望著他,低聲答道:“好。”
昳華笑。
她不問,他不說。隻是一句願意等否的問題,問題從來都很簡單,隻是太多人想去刨根知底。你願不願意信他,你願不願意等他,真的如此簡單。
那日司徒瑾被氣走之後,昳華留下許櫻蘇,想說的,便是關於他如何保護清挽的一部分。有一些危險的事情,顧南城不能讓清挽處於被人虎視眈眈的監視之中,所以他要讓清挽消失。待所有事情都解決之後,再接清挽回來。而這錦山崖底,是他某一次遊錦山閑來無聊跳下來試試然後找到的絕佳藏人之處,不是功夫深厚到一定程度的人,跳下來算是自我尋死,仔細摸索下來走到一半估計就得崩潰。這樣的地方,很適合保障清挽的安全。為了以防萬一,他又留了一個許櫻蘇,清挽的安全算是百無遺漏了,而且有一個人在她身邊,不會害怕,不會孤獨,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