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榻之上的司馬名瀾,聽到景亦的喊聲,抬起頭神色自然的說道:“練習啊,萬一右手真的廢了,至少我還有左手還可以用。”事情已經發生,自怨自哀是沒有用的,做為一名合格的律師,具有堅韌的性格是最基本的條件,因為律師經常會麵臨失敗。而做為一名醫者,更加要明白,隻有對生命的態度積極,才能克服一切病痛!

仿佛在說吃飯喝茶一般簡單,景亦當下便覺得一股異樣感覺湧上心頭,如何也壓不下去!站在原地,過了片刻才問道:“你打算在自己身體上練習?朕給你找些人來練習罷!”

司馬名瀾聽了他的話,頓時有種似笑非笑的感覺,看向他說道:“當然是要在自己身上練習的,做為醫者不能為別人解除痛苦,反而要增加痛苦,我可做不出來。更何況,用自己下針,另一個目的也是能深切的明白自己欠缺在哪裏,從而加速成功的進度!”

景亦不知道,如果自己有一天不能用劍,或是不能用右手寫字,批奏折,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會不會有名瀾堅強,會不會向她這樣雲淡風清,笑對自己的殘缺?但有一點令人肯定的是,名瀾堅強的不像一個女人!他幾步跨了過去,將她手中的銀針搶過來,放在針盒裏。

“怎麼了?”司馬名瀾抬起頭看著他的動作,不解問道。

“你現在身子需要恢複,不宜勞累,等好些了再做吧!”他沒關心過人,頗為不自在的說道。

“我是醫者,身子如何自己當然清楚,你不必擔心!”她忙解釋道。

“禦醫說了,你失血過多,要好生養著,別說你現在不頭暈!”他沒好氣的說道。

司馬名瀾聽見他語氣堅決,不由正色說道:“皇上,萬一你的毒又發作,我早一日能施針,你就早一日解除痛苦!”她真正擔心的是皇帝的身子,萬一這期間景亦真的死了,那她是如何也跑不掉的,前幾個月都堅持下來了,眼看馬上就要成功,怎麼能允許再出現其它問題?

景亦滿腔的怒火頓時化作一股酸澀之意,心底不知道什麼東西都在往上湧,令他眼中也開始泛起酸來。

“朕能忍住!”他說罷,轉身匆匆離去。他不願她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他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

司馬名瀾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抬起頭複又拿起銀針,歎聲氣接著比劃起來。

外殿轟的一聲巨響傳了出來,小福子嚇得探進頭,隻見殿內那扇珍貴異常的和田玉雕屏風倒在地上,碎得七零八落。

天呀!小福子不禁暗暗咋舌,皇上一腳把屏風踢到地上,莫不是名瀾姑娘惹他生氣了?小福子眨眨眼,十分識相的又將頭縮了回去!

景亦捏緊拳頭,他是什麼男人?弱得竟連一名女子都保護不了,還得全靠她來保全自己!這皇帝當的窩囊不說,眼下除了派眾多的人保護她,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皇上,這是……”司馬名瀾聞聲跑了出來,還以為又來了刺客,看到滿地的碎玉後,話說到了半截,她似乎出來的不是時候。

景亦轉過頭,看到倚門而立的她,不悅的皺眉說道:“你怎麼跑出來了,回去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