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名瀾心裏慢了一拍,一股異樣的感覺在心中升了起來,這算是皇帝的表白嗎?她當下便愣在他的懷中。
“名瀾,留在朕的身邊,讓朕照顧你,好麼?”景亦察覺到她內心的猶豫,暗中加了一把勁兒。
司馬名瀾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用左手使勁將皇帝一把推開,正色道:“你明知道我心裏有別人,為何對我說這些?”
“名瀾,朕……”景亦慌忙要解釋。
“皇上,名瀾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救了您的命,還將自己的手臂搭了上去,名瀾什麼都不想要,隻要自由,如今當軒皇子的太傅是最後的讓步,還請皇上不要再為難於我!”她不等景亦說完,便打斷他的話,君無戲言,她生怕景亦會說出令她無法抗拒的話來。
一襲話說的有理有據,景亦當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何嚐不知自己強人所難,他也明白自己算是恩將仇報了,可是他無法抵禦內心的欲望!
空氣一下子被凝固一般,二人相視而立,如同對峙。司馬名瀾不肯讓步,景亦不知下麵該說些什麼。
皇帝的目光撇向一旁,看到名瀾剛剛看的醫書,內心大震,那是一本有關經脈的書,很顯然,她並未放棄自己。這一刻,他再也無法強迫她什麼,終於一言未發,轉身離去。
“皇上,名瀾姑娘的手,筋脈傷的嚴重,一生,恐怕也隻能如此了!”這是前一段時間,太醫蜀資格最老的禦醫,私下裏跟皇帝說的話。
景亦並沒將這些話告訴名瀾,他不忍心說,二八年華的女子要殘疾一生,這讓他如何說的出口?道德與私欲,在他內心裏瘋狂的糾結著,抒解不開。
屋內的司馬名瀾長出一口氣,跌坐在椅上,眸中的一抹凝重慢慢化開,逐漸將清澈的水眸遮掩起來。
禦花園內,眾皇子們剛上完聲樂課,紛紛離開,而子軒卻被尹尋留了下來。
明皇子興災樂禍的說:“肯定是留下被訓的。”
“五弟,不得對大哥無禮!”二皇子這話雖是訓斥之意,說出來卻是溫文而雅。
子軒轉過身,若無其事的走向尹尋,拳頭卻緊緊的握了起來。
“想不想讓你名瀾太傅高興?”待眾皇子們都走了,尹尋放下嚴肅的表情,笑問。
“太傅有辦法?”子軒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
“我帶你們出宮玩一天,可別讓她知道是我帶你們出來的,我在天都閣等你們如何?”尹尋將早想好的話說了出來,名瀾不肯來聽他講課,說明她忌諱跟自已在一起,如果讓她知道自己也會同行,那她鐵定是不出來的。
“可是我們能出宮嗎?”子軒擔憂問道。
“放心吧,我來安排!”尹尋一口應道。
“謝謝太傅,我這就去!”子軒高興的行了禮離開。
半個時辰後,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皇宮西門駛了出去。車內,司馬名瀾瞪大了眼,皇宮哪能想出去就出去,子軒跟她說時,她如何也不信,幾乎是被子軒拉出來的,真是沒想到,一節節的關卡竟然被他如此輕易的就過去了。
“如何?”子軒看著太傅吃驚的表情,得意仰頭問。
“還真有你的!”司馬名瀾伸出左手拍了一下子軒的肩。
少年看太傅的臉上終於不再是那毫無笑意的微笑,露出了真性情,自已也燦爛的笑了起來。
這天都閣司馬名瀾跟皇帝來過一次,隻不過那次有皇上在,她沒有好好看這畢幽國的都城,今日身邊是子軒,不必拘謹,兩隻眼睛幾乎都不夠用了,一路上,她左顧右盼,子軒實再怕她走丟,隻好拉住了她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