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驚叫實則是右臂上的針眼被他攬得生痛。

景亦想起剛才的事,掀起她的袖子,隻見右臂上數不清的針眼,有新的,有舊的,很顯然她已經試過多種方法了。

“名瀾……你何苦至此!”他心痛的沉聲問道。

“這個世上,醫者治不好的病有很多,可做為醫者並不能因為治不好就不去研究,放任不管,那樣的話,這世界永遠沒有進步,如果凡事都是如此,那曆史便會停滯不前!”她頗有感歎的說道。

“你是女子,無須來承擔這些!”他隻是希望她什麼都不要管,隻做他的小女人,那是何等的幸福?

“女子怎麼了?女人與男人在地位上現在雖然不平等,可她們若真的甘於現狀,那永遠也不會平等,終會有那麼一天,女人也會去做事,與男人共同養活家庭,男女也終會平等!”她嚴肅的說道。她承認,做為一名律師,她厭惡不平等,尤其在男女地位上。法庭上,女律師有時會被人看輕,這是她最最討厭的事。

景亦一看她說的義憤填膺,很識趣的沒有反駁,隻是她的理論,他無法接受,那樣畢幽國豈不要大亂!

“朕知道,你已經做出表率了!”他刻意討好的說道。

司馬名瀾一看皇帝認同了自己的觀點,不由心下得意,全然忘了此刻正坐在皇帝的懷中,搖晃著雙腿,揚唇說道:“所以呀,你可別小看我們女子。雖然你是皇帝,但你做的也不一定對,就說你的暴政,這就是大錯特錯的!拿北夷來舉例,如若你將那二十萬俘虜殺掉,或是去滅了那個國,那民族可是屬於野草型的,春風吹又生,隻怕你要終生為邊境煩惱了!”

皇帝看著她神采飛揚的表情,總是溫柔如水的眸子在此時變得十分晶亮,散發出耀人的光芒,這是他從沒見過的名瀾,仿佛她摘下了麵具,露出了真實的一麵,他不由害怕這樣的她會消失,不由追問道:“那你說該如何?”

“自然是德政了,子軒的辦法很好,要了戰馬牲畜,限製他們發展,北夷這不是歸順了嘛,你若要安撫他們,就賞些綢緞金銀,不要賞牲畜!”她說的也起了勁兒。

“為何不賞牲畜?”他又問。

“你笨呀,他們以畜牧為生,若是這個條件滿足了,他們野心一起,你又得打仗了!”她不屑的撇他一眼。

她怕是第一個說皇帝笨的人,隻是此刻景亦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心下喜悅,又問道:“賞女人行不行?”

她當下便瞪起了眼,抬走左手伸出食指毫不客氣的在皇帝腦門上戳了一指,吼道:“你歧視我們女人!”

他怎麼忘了,她剛剛才講了男女平等,真是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賞個女人很平常嘛,他立即有些委屈的問:“那你說!”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剛才說了賞絲綢、金銀。要知道,北夷國是牲畜產量最大的國家,有多少銀子,除了在北夷也買不來更多的牲畜,所以銀子多便沒什麼問題。而絲綢呢,你知道北夷人習慣穿粗布衣服,那是因為放牛羊、養馬方便,如果他們人人穿絲綢,生活也富足,那還有誰去想著養牲畜呢?這就是民族文化的一種潛移默化,一方麵控製牲畜尤其戰馬產量,另一方便改變他們民族文化,這樣北夷國如何也逃不出你的手心。當他們生活習慣改變了之後,那便徹底變成了畢幽國的人,到時就算你讓他們打仗,他們也不會去打的!”一番話說的她口幹舌燥,卻很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