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料峭,接連不斷的飄雪,使得宮中不斷的覆上層層潔白。
二皇子剛進了門,溫和的臉頓時陰沉下來,隻可惜迎上前來的孟婉儀並未注意到,而是焦急問道:“聽說老大封王了,是不是真的?”
子衡有些不耐煩,輕輕拂開麵前的母親,焦躁的跨進內殿,冷聲問道:“母親找的太傅呢?”
孟婉儀愣了一下,本想訓斥他幾句,可發現他臉色不對,張開口的話發出聲便改了:“你知道司馬先生不好請!”
子衡嗤道:“除了司馬先生就沒別人了?你們能請到司馬先生?”還不是他小瞧母妃一家,司馬先生就連父皇都請不來,她就能請到,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放心,不管想什麼辦法,我都得把司馬先生請來,若不請就不請,要請就請最好的!”孟婉儀堅定說道。
子衡一聽她還是打這個主意,頓時站起身。
“哎,那老大封王的事……”不等孟婉儀說完,二皇子便轉身離開,隻留下背影。
這個孩子,在外人麵前哪裏都是無懈可擊,唯獨對自己,總是陰著個小臉!孟婉儀歎氣,撫了撫有些發痛的頭。
福安殿內,景亦倚在名瀾的小榻上,頗有得意問道:“名瀾,對朕的獎賞還滿意麼?”
司馬名瀾撇了他一眼,坐在椅上說道:“皇上,名瀾向來不需要這些。”
景亦的眸光暗了幾許,他當然知道她需要什麼,隻是他不能給,他需要更多一層保障來留住她。要知道,子軒進步越快,就證明她要離開的速度會越快!
“名瀾,你在宮中也是要有地位的,否則會被人看清!”景亦清了清嗓子說道。
司馬名瀾沒接話,他打的什麼主意,她會不清楚?還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景亦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一種被人看穿的滋味,很不好受。他刻意的討好,她次次無情拒絕,他的真正心思,她看的清楚,卻根本不加掩飾,也不在意他的感受。一切的一切,令他難過,這麼長時間了,任誰也會感動的吧,她倒底是不是女人?
“那……你歇著吧,朕先走了!”最終,景亦還是麵色陰沉,起身離去。
司馬名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什麼話也沒說,他走了,她才鬆了一口氣,這宮裏的日子當真越來越難過!
從那以後,皇帝又一次對她冷淡起來,總算是讓她鬆了一口氣。
整日無事做,她跑到西霞殿混吃混喝,魏貴妃待她如上賓,子軒更是時不時問些問題,正合她意,她所教的東西越少,離開的也越早!
這不,眼下子軒在亭中撫琴,司馬名瀾倚在榻上,看著遠處的梅花,嫋嫋茶香偶隨輕風撲麵而來,真是一種享受!
子軒的琴聲忽然停住了。
“太傅,尹太傅來了!”子軒說道。
司馬名瀾轉過頭,果真看到身披白色大麾的尹尋正向亭上走來,她起了身,端坐在榻上,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過年不用上課,他眼下還在放假,來做什麼?
“名瀾也在?”尹尋上來後,第一句話說道。
“尹太傅怎麼來了?”司馬名瀾微微笑著問道。
“在家無事可做,過來看看子軒!”尹尋坐在一旁說道。
“尹太傅,剛剛聽到我撫琴,感覺如何?”子軒有些迫不急待的問道。
“我還正想問你,怎麼幾日不見,琴藝提升如此之快?”尹尋疑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