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醒來的時候已經該上早朝了,暗衛的頭領在他床邊跪了很長時間,皇帝看到他時被嚇了一跳,這一覺他睡得格外好,昨夜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
“什麼事?”他心情尚佳。
“皇上,姑娘不見了!”暗衛首領硬著頭皮說。
“什麼叫不見了?”景亦挑眉。
“姑娘明明是進了屋,可早晨侍女進去一趟屋裏卻沒人,並且被子也沒有用過的跡象!”人失蹤了一夜,他們居然早晨才發現,說出來自己都丟人,皇上不怒才怪。
景亦心裏一急,“轟”的一聲,明黃的床帳被他拽了下來,“怎麼回事?”他的心揪了起來。
“屬下不知,但沒人聽到掙紮聲,房內也並無打鬥,所以屬下猜測她是自己離開的。所有的人都派出去尋了,可沒發現!”他一口氣說完,生怕皇上發火不再問他。
“一群蠢貨!”景亦低吼著站起身,目光冰寒懾人,他快步走到外殿讓小福子給他把衣服穿上。
“朕去早朝,你們接著找,找不到人也得給朕找出線索來!”他說罷轉身離去,無論如何,早朝還是先要去的,現在不能讓人知道她失蹤。
整個早朝景亦表現的有些煩躁,除了一些必要處理的事務,其餘都讓他押後了。早朝完了以後他疾步去了西霞殿。
子軒正在看太傅留給他的東西,他越看越震驚,越看越著迷,幾乎想一下子看完。
“子軒!”皇帝不等人通報直接上涼亭找到自己的兒子。
“父皇,您怎麼來了?”子軒驚訝地站起身,看時辰現在剛早朝完,父皇如此氣勢洶洶地找過來,出了什麼事?
“你太傅昨天跟你說什麼話了?”他上來便問。
子軒想起昨天太傅的話,沒敢瞞,如實說道:“昨日太傅送兒臣生辰禮物,說是除了兒臣與父皇不讓別人看。”
“東西呢?”景亦睜大墨瞳。
子軒忙將桌子上的東西遞給景亦,景亦略翻了幾下,瞬間明白了名瀾的用意,他聯想到昨夜名瀾說“對不起”,更加確定——名瀾走了!
他頹然地呆坐在凳子上。
子軒仍是一頭霧水,看父皇的表情他小聲問:“父皇,到底怎麼了?”
“你太傅走了!”他說這話時,聲音無比哀痛,仿佛淚流到了心裏一般,酸酸的。
子軒這才明白為什麼太傅會送他那樣的禮物,她想走,她把沒教自己的寫出來,想到這裏他一個踉蹌坐在凳上。太傅她,終於如願了!
司馬名瀾逃亡還算順利,幾乎沒怎麼費力便出了皇宮,她施展輕功跳過城牆出了都城,她的心才放了下來。此時天已快亮,她逃了一晚體力有些不濟,看天已經蒙蒙亮,這個時候景亦該上早朝,也該發現她不見了。她知道他的暗衛沒有景亦的命令是不能出宮的,所以就算知道她跑了,他們也得等景亦醒了下命令。她下的藥分量精準,不擔心景亦會提前醒來,也不擔心會耽誤他的朝政。
敲開一家客棧的門,買了一匹馬,沒敢停留便騎馬疾馳而去。
等她趕到下一個都城的時候,已經時至正午,她這才敢下馬吃點東西。然而這頓飯還沒吃完,大批官兵便開始到處搜人。司馬名瀾心裏一驚,來得真夠快的。她不動聲色地觀察這些官兵,他們的重點在年輕女子身上,如果有手臂不方便的可就不分男女了。司馬名瀾如今還是易容成年輕的公子,可手臂是怎麼也無法掩飾的。她計劃的很好,完全可以先官兵一步到達西涼楚國,她沒想到的是這些兵居然如此之快!
她低頭想了想,將包袱綁在自己手腕上,寬大的袖子遮住她的手,令她看起來像是拎著包袱一般,她把銀子放在桌上,出門後另一隻手牽住馬悠哉地在街上走。果真,那些官兵連看都沒看她。
如此一路行來,居然沒有被人發現,她也不必著急趕路,反正景亦的人早已跑到自己前頭了。就這樣過了幾天,她終於到了畢幽國與西涼楚國的邊界。
這次,她為難了!
通常過一個城的時候都需要檢查包袱內的物品,她都是把馬賣掉然後用輕功跳過城牆再買匹馬行路,可是邊界的城牆分外高,她根本就飛不出去,隻要她過去,肯定會被發現。如此一想,她牽著馬返身找了家客棧先住了下來。
一連幾天,雖然躲過了官兵的查房,可還是出不去,這下她有些急了。沒事兒她就到城牆下麵轉一圈看看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或是鑽個空子,這裏的守衛非常嚴,她總是失望而歸。
就在她快要泄氣的時候,一個人靠近她輕聲說道:“名瀾跟我來,我幫你!”
這句話著實嚇了她一跳,自己易了容,居然還有人能認出來。轉過頭,一個男人麵帶善意地看著她,這個人她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