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幽帝每天除了處理朝政再也沒有別的心思,他以為自己可以寵幸別的女人,以此來忘記那個癡情卻也無情的女人,他也以為柳漫可以代替她,可當他走進碧華宮的時候,名瀾為了救他給他施九重循環針,倒在柳漫的床上,那一幕至今都如同剛發生的一般出現在他腦中。

名瀾是無法忘記也無人可替代的。這不僅僅是她的溫柔聰慧,還有她為他付出了別的女人無法做到的一切。

他從不知道愛一個人是這樣又甜蜜又心酸。他也從沒想到,還會有不愛他的女人。景亦經常去西霞殿,他隻是在假山下看著子軒埋頭研讀的身影卻從未上去過,他在懷念那個經常在上麵端坐的白色身影。她給子軒留下的東西他已經看完,他猶記得深夜裏他坐在禦書房龍椅上時震驚的心情,他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她,可沒想到她還有如此多的東西沒有講出來。他隱約明白,這個東西是留給自己的,她是不想欠自己這一片深情。

瀾兒呀,萬一你找到了那個清,早已不是當年那樣,你怎麼辦?難道你連一點希望都不肯給我嗎?

景亦從西霞殿走出來,隻覺得心裏生疼,他從未感到過的那種疼痛。

前麵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不知拎著什麼東西緩慢的走著,那個身影酷似名瀾,他知道是柳漫,他已經沒有上次那種吃驚的感覺,名瀾根本就不會自己回來。

迎麵有太監過來,看到他嚇了一跳,跪下行禮,“奴才參見皇上。”

景亦擺手,前麵的人也嚇一跳,回過頭,景亦的手停在了空中。

不是柳漫!

那澄澈的明眸,微揚的唇角,還有光潔的額頭,這不就是他日日想念的人兒嗎?

“瀾兒……”景亦深情低喃。

“奴婢參見皇上。”那人卻跪了下來,低下頭。

他看到她拎著東西的右手,一股失望襲上心頭,不是名瀾,可怎麼會有與名瀾一模一樣的人呢?

“你是哪個宮的,叫什麼?”他冷聲問。

“奴婢是容昭儀身邊的宮女,名叫淩修兒。”她的聲音帶著卑微,不若名瀾的聲音好聽。

容昭儀?子明的母妃,她弄一個跟名瀾一樣的女人幹什麼?他擺擺手,讓她下去。

“小福子。”他沉聲叫。

“奴才在!”小福子也剛剛在震驚中回過神。

“去查清楚怎麼回事兒!”如果是從容昭儀殿裏出來的,他很清楚這是爭寵的手段。

雖然景亦對司馬名瀾的愛已經幾近瘋狂,但他卻不是一個為愛喪失理智的男人,他首先是個帝王,帝王就是要以王位天下為重,更何況,柳漫的事告訴他,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代替名瀾,哪怕是一模一樣的也不行。

此時西涼楚國的皇宮內,西楚林坐在司馬名瀾對麵,“你猜他們下一步會怎麼做?”他發現跟她說話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隻有她會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來對待,他忽然明白畢幽帝為何對她如此死心塌地。

“他們最想的就是置我於死地!”司馬名瀾笑道。

她果真不是個正常的女人,有人想殺掉她,她怎麼還能笑的出來?“你不怕?”他好奇地問。

“你覺得殺人有幾種方法,或者說殺我,他們會用什麼方法?”她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