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他從後麵環住她的腰,把她攬在自己懷中,他看著她垂下的眸,濃密的睫毛擋住她的情緒,讓他看不懂,心揪了起來,他感受到她濃重的哀愁情緒,手又緊了緊,“你怎麼了?”

“我忽然發現,自己沒有相向中的那麼豁達,在看到你龐大的後宮之後。”她不會刻意隱瞞自己的想法,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溝通,既然她選擇了景亦,就要把這場婚姻經營好。

自己擔心的還是發生,他心裏是又高興又害怕,瀾兒心裏有了他,這是好事兒,可他的後宮無法抹殺,這也是事實,“朕決不會再碰她們一下!”他知道這話很蒼白,可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表明自己的愛。

“景亦,我不是怨你。”她歎口氣抬起頭,清眸看向他,“是我心裏一時過不去,其實道理我都明白,可你知道女人都是小心眼的,不用擔心,等我習慣了就會好的。”

他眼中浮現出心痛,“瀾兒,你不必如此堅強,你可以向朕發脾氣,可以蠻不講理,就是不要什麼都自己去扛,好不好?”

“景亦,我習慣了!”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習慣在外麵尋人的那些日子,孤獨寂寞,她早就過了任性的時候,她的唇又彎起來,“不過我會適應,適應你在我身邊。”

那句“習慣了”令景亦又生出無限憐惜,他一向到她孤身一人在外流浪,他就無法扼製的心痛,他早已下定決心好好守護她,不再讓她孤獨。

“回去用膳吧,都到午時了,昨晚又那麼累,早就餓壞了。”他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一提到昨晚,她的臉就紅了起來,連帶著耳根子都一起紅了。她點點頭,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嗯”。

帝後和睦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但如果皇帝專寵皇後怕是站出來反對的人就多了,司馬名瀾心裏清楚地知道,現在的平和隻是暫時,她與他麵對的問題會很多,是否能走到最後,真的說不準。但不論如何,她都得堅持到最後。

午後,子軒來到福安殿,一進了門居然跪下來喊了句:“母後!”

這一句可著實嚇了司馬名瀾一跳,突然有個大兒子,她真不適應,她沒忘記自己比子軒才大了幾歲,於是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才說道:“還是叫太傅吧!”

景亦不悅地皺起眉,“那算怎麼回事?一點規矩都沒有!”

“不行,我太別扭了!”她堅持。

子軒心裏也不舒服,太傅雖然是他親近的人,但跟母後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可是製度如此,他不叫父皇也不答應。

景亦沉吟了一下,似乎覺得以司馬名瀾的年齡做子軒的母後也不大合適,他退一步,但仍說道:“隻是子軒例外,別的皇子還是要叫你母後的。”

司馬名瀾當然知道他的用意,子軒跟她親近自是不用說,可別的皇子身後還有他們母親各族的勢力,那牽扯的方麵就遠了許多。她點頭道:“好!”

她與景亦爭執半天,這才發現子軒還跪在地上,她忙招手道:“子軒,來,以後不要跪了,以前怎麼樣,以後還那樣。”

景亦豎起眉又是一副不樂意的模樣,司馬名瀾瞪他一眼說道:“我跟子軒說會兒話,你先出去忙吧。”

景亦心中惱火,自己跟她還在新婚階段,他又瞪子軒,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在他放假的時候來,他還想多跟瀾兒甜蜜一會兒呢,可是司馬名瀾一直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瞪著他,仿佛在說:“你敢不聽我的?”他隻得灰溜溜地出門批奏折。

皇帝走了,子軒也自在不少,他坐在司馬名瀾身旁的椅子上,好奇地問:“太傅,做皇後好嗎?”

“如果皇上不是你心裏的那個人,就談不上好。如果是呢,也談不上不好。”她兩句話道明內心的感受。

子軒到底對感情沒有經曆,隻覺得太傅最親的人不是自己了,心裏有些發酸。

“子軒,將來等你大婚後也就明白了。”司馬名瀾想起自已現在也有了權利,子軒的年齡也快該成婚了,這件事怕還得她來操心,想到這裏她問:“子軒心裏有中意的姑娘沒,太傅幫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