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大人了。”趙清帶著拍賣行的幾個老人家在拍賣行門口看著正指揮人從拍賣行內搬著幾十個沉重大箱子的青年。
大箱子全部是用鐵皮包邊的木箱,每個箱子上麵都貼著封條。
聽到趙清的話後,青年連忙回禮:“趙掌櫃言重了,大家都是為西涼做事。”
接著,兩人一起清點了一下箱子的數量,就完成了交接形式。
最後,趙清對著青年文吏說道:“替在下向李大人問好。”
“一定,趙掌櫃,那我就先回去複命了。”
看著青年文吏帶著十多輛馬車離去後,趙清回過頭對著幾個老人家笑著說:“辛苦各位了。”
“嗬嗬,這有什麼的,不過就是過來看看,也幫不上什麼忙。”
“就是,就是,反正在家裏也是閑著,就當出來走走,活動下這身老骨頭。”
這是拍賣行的規矩之一,每逢銀兩交接時,拍賣行內最少要有三個人在場,要做的事情隻是一路看到結束。
送走三位老人家後,趙清正要走回拍賣行內時,卻看到街道另一邊有個人向自己走了過來。
趙清對著來人微笑道:“今天沒有公務嗎?”
“今天休息,所以過來看下你。”來的人,是荊笑生。
當年的一名帶刀近衛百長如今已經是一名千總將領,跟房度一樣的職位。
趙清左右看了下,眼神中略帶謹慎,然後才說:“進去說吧。”
荊笑生就如同回到自己家一樣,直接走了進去,一點都不陌生,或者可以說是輕車熟路,對拍賣行的一切都清楚得很。
單從兩人前後的距離來看,倒是荊笑生像是主人帶著趙清進去。
到了書房後,趙清將門窗全部打開了,還特意對窗外留意了一下。
“放心,我過來時,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荊笑生坐在椅子上說。
“還是謹慎點好。”趙清歎了口氣說。
“那也是,你私留了那麼多金銀,一旦被發現,死一百次都不夠死。”荊笑生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嚴肅的神情都沒有,更多的像是在取笑。
“你就不能少提一次嗎?”趙清有些無奈,荊笑生每次到自己這裏來都要說上一句。
荊笑生失笑道:“這兩年來習慣了。”
“說吧,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一般時候荊笑生是不會過來拍賣行的,這個時候來,趙清知道肯定有事情。
“剛剛永昌出城的時候剛好碰上房度,房度又是說著以前的話,讓你們兩個去跟他。”
趙清神情一愣,接著搖頭沒有說話,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也就逐漸的忽略了。
“永昌走後,房度還說了一句副將大人也不過如此。”說到這裏,荊笑生雙眼直視著趙清。
趙清聽到“副將大人”四個字的時候,身子一顫,坐到椅子上輕聲說:“這兩年來我一直想不通,你同樣是升到千總,房度也是千總,為什麼房度的變化就會這麼大呢?”
“人與人不同,千萬不要拿我跟他相提並論。”荊笑生對房度有些不屑。
自從,房度升上千總後,手下的人原來越多,他的變化就越來越大,對上一副恭敬有加,對下卻是自負狂妄,每每提起的就是“當年副將大人手下也不過才幾千兵”。
這使得徐永昌和趙清跟房度的距離越來越遠,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
“馬夜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許久,趙清把話題拉開。
“消息?”荊笑生失笑:“什麼消息?沙漠那邊馬夜也不敢貿然派人進去,至於臨近沙漠邊緣處,馬夜已經派足了人手在那邊留意,隻要大人一回來,他就會立即知會我們。”
“其實,我很擔心馬夜那邊的情況。”說著,荊笑生突然說了一句。
趙清眉頭一皺:“怎麼啦?”
“剛才永昌出城前找過我,跟我說明了一切,****的軍隊已經逼近我們西涼了,都督府那邊要馬夜牽製住異族騎兵,而且在不久前有大批異族騎兵一下子湧入了我們境內。”
“終於要打戰了嗎。”趙清仰靠著椅子,思緒卻是回到了兩年前怪物攻城情景。
“好了,我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的。”說著荊笑生站了起來要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看著趙清鄭重地說:“當年我不同意你將這些事情告訴房度,就是為了看他的態度,現在我更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房度再也不是大人的親兵了,他跟我們已經分道揚鑣,所以別再嚐試說服他,以免壞了大人的大事。”
看著一臉深思的趙清,荊笑生頭也沒有回直接離開了。
趙清卻是在發愣:當年,我們三個發誓要當將軍,因此誓死效忠大人,可如今房度真的當上了將軍卻把當年的誓言忘了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