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5密道玄機(1 / 3)

“爹……這麼久沒見,你居然成了一名婦科聖手。”

顧斜陽有點尷尬的扭過頭,將手中的藥包放在她的桌子上,埋怨道:“自家的孩子,當然要多留心,但願我的孫子不要像你這麼無情就好了。”

“放心吧,我沒有娘,他可有。”話剛落音,她意識到不對勁,“我怎麼就無情了?”

顧斜陽低頭將藥包依次分類,邊道:“你親爹和丈夫都在這裏,卻偏偏為一個外人忙前忙後,不用點心思你還不來,這不是無情是什麼?”

息微有些詫異的看著他,老頭子是什麼時候站在他那邊的?

“這不是外人不外人的問題,我對彥離的孩子負有責任。”

“雖然我和你娘沒有什麼感情,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她是死在誰手裏難道你忘了嗎?懷宋皇室個個都不是好東西,不值得你如此出力。”

“可我們是懷宋人,不為自己的國家出力,難道還要……”

“不,我們不是。”顧斜陽突然打斷她的話。

息微霍然抬頭,目光驚疑。

“爹本就是青北人,當年遠南顧氏隻有我一個獨子,和當初還不是良妃的慕家三小姐有青梅竹馬之誼……你娘,本是我的貼身丫鬟。”顧斜陽似乎不願多說,就這麼點到為止。

“既然如此,我又為什麼會被莫名其妙的換進宮?你們完全沒有交集……”

顧斜陽偏頭看了她一眼,道:“是你的諸葛叔叔。”

顧息微還沒有完全消化完,呆呆的望著他,似乎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剛準備繼續追問。

“所以,就算青北要對懷宋出兵,我也樂見其成。”顧斜陽似乎不想給她追問的機會,猶自道。

他不想去回憶那段往事,也不想讓她知道很多事。

“那是你。”顧息微抬起頭,直視著自己的父親,一抹暗黃的光打上了她的下顎,流暢的線條卻顯得分外孤涼,“我在一日,懷宋在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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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剛走。”許公公立在一旁,如實向他稟告。

“還有誰去過?”宇文皓邊看地圖邊道。

“太傅家裏的周小姐,五日前去過一次,除此之外再沒有了。”

宇文皓抬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臉色有點古怪,卻也沒再多問。隻起身朝外走去,不過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了下來。

他想去,卻又不敢麵對。

“陛下,您這是……”

“沒什麼,算了,你下去吧。”

待到殿內侍候的人走得一個也不剩,他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轉移到了那張華美奢侈的龍床上,那裏曾經死過一個人,他這輩子最恨的人。

即便早就命工匠換過床板了,也從來沒有睡安穩過。夜夜驚夢醒來,睜開眼睛,都會對上他那雙怨毒的眼神。

未幾,他又看向桌子上那張地圖。

橫跨三國,萬裏版圖,那些綿延山河,九重宮闕亦或者是尋常百家,盡收於一紙。

這是死去的那個人一生都無法得到的東西。

這些年,他在懷宋布置了無數的黑棋白棋,大到朝廷命官內侍太監,小到市井人家十歲孩童。重到官營織造壟斷商人,輕到戶辰營無品士兵。可除了長遙宮的經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但不能改變的是,隻要他一聲令下,就會有人拉起最開始的那條線,頃刻之間,最核心的宋京就會分崩離析,牽一發而動全身,是時,訓練千日的青北帝軍便會帶著百煉的兵刃,踏上整個懷宋的領土。

往返於兩地之間已經太多次,生死一線,機關算盡,他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從來沒有失敗過。

而這一次,他卻有些猶豫了。

“你會怪我嗎。”

語氣如此之輕,大殿裏似沒有波瀾的湖麵一般安靜。沒有風聲,也沒有森然的殺氣。隻有影影綽綽的帷帳,和一個清瘦的背影,在沉寂黑暗中無聲無息。

就在昨日,遙遠的邊界處,獵獵旌旗迎風飛舞。青北帝軍七萬大敗祁荒最後的殘軍。

連綿如海的槍尖霍然立起,長刀所向,直指南方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