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其實一直都很安寧,刑事案件少之又少,以至於警局裏上班的人們閑得連鬥地主都覺得無聊了。
但是今天審訊室卻有人,差不多整年沒有打開的審訊燈射出了強烈光芒,將拷在桌子前的那張絕色臉蛋照得纖毫畢現。不過,這個異常年輕的女人卻臉色蒼白,冷汗不斷從額頭與臉頰細密冒出來,然後彙聚成滴,慢慢在光滑皮膚上向下滑落。
她的嘴唇已經完全幹裂了,本該靈動異常的雙眸也有些黯然,放大的瞳孔裏,倒映著兩名警員的模樣。
審訊已經持續了十一個小時,強烈燈光的直射,以及房間裏刻意調低的溫度,無一不在折磨著她。
但是韓冰依然不鬆口,隨時在咬著自己的舌頭,用痛楚來保持著神智,以免在精神崩潰下胡亂說出些麻煩事情來……
“何必那麼固執呢,反正都已經證據確鑿了。韓冰小姐,真的不必再這樣耗下去了,浪費大家的時間對整個事情不會有任何幫助。”負責審訊的男警員麵無表情,這番話他已經說了不下二十遍了。但是不亂是剛進來之時情緒激動的狀態下,還是現在這體力耗盡幾近崩潰的狀態中,眼前這個漂亮女人依然牙根緊咬,沒有吐出任何有用的話。
“韓小姐,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法庭之上我們才好為你求情。”女警員打出了溫情牌,希望能讓她鬆口哦。
“你們要是有證據的話,怎麼會折磨我十一個小時。”審訊室裏並沒有掛鍾擺,但是韓冰卻將時間掐得異常準確。她的聲音嘶啞,張口說話的時候,幹枯的嘴唇裂開了,鮮血將唇色染得嬌豔一片。
“何必如此呢,這樣的機會從來隻有一次,如果現在不把握住,以你做的事情,上了法庭可是會被重判。你也知道,在我們國家,這事情的罪名有多大。”女警極力避免著將事情說出來,卻又帶著誘惑,希望能迫使她就範。
“我最後再說一次,那事情和我完全沒有關係。而且,我也不會智商低到親手去實施謀殺,受害者還是和自己有著糾紛的人。”韓冰的神情雖然疲憊,但是思維卻清晰異常。說完之後,臉上卻又露出了些痛苦且悲涼的笑容。“誰也不會去殺死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男警員對這個答案顯然十分不滿,因為他掌握了這個女人太多的過往。“韓冰,你繼續狡辯下去也沒有用。經過我們的調查,十幾年之前就有命案和你有關係!”
咚,審訊室大門被人從外麵踹開後,直接撞到了牆上,聲音混在一起後,讓房間裏的人感覺耳膜發脹。
在兩名警員震驚的眼神中,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快速衝了進去。他帥氣老成的臉上依然帶著路途上的風塵,憔悴的麵容裏藏著擔憂,深邃如古井的眼睛,從進門開始,就始終鎖定在房間裏那個嬌小的身軀之上。
“趙警官!”兩名警員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然後對著走到桌前的男子敬禮,同時心中卻泛起了疑惑。趙警官不是去匈牙利國際警察比賽大會交流了麼,怎麼會突然回來了呢?
趙沉塵敷衍般的揮了下手,視線沒有絲毫轉移,依然死死盯著韓冰那張蒼白的小臉蛋,然後繞過了桌子,走到她的麵前,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替她拭去了臉龐上的汗水。警員們很吃驚,如果他們看到長官眼中那心痛與溺愛交織的色彩,估計會更加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