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們新年快樂!新年新禧!百合在這裏拜大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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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句話鯁在喉間,忠王妃想罵回汝王妃,但想到忠王素日的甜言蜜語,竟分不清她這話中究竟有幾分真假,自己究竟應該信誰。
汝王妃徐徐道,“坊間流言,恐怕不足為信,隻是空穴來風,大嫂可要多個心眼兒……”
“淩兒!”汝王適時冷哼一聲,汝王妃便收住話頭,不再言語,隻低頭喝粥了。
見她這般,忠王妃已是怒極,卻又不知該說她什麼好,隻轉過身含淚凝視麵色發窘的忠王,“我隻問你一句,她說的可是真的?”竟是聲聲帶血、字字含悲的光景。
眾人正聚焦在忠王身上,擔心他若不能降服他家的河東獅,勢必會殃及池魚。
正在這時,一串咯咯的嬌笑卻傳進來,“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明黃色的棉布簾子一挑,做清麗道裝打扮的女子姍然進來,一束陽光正好照在她雪白的衣衫上,更襯得她恍若從雪中幻化出來的仙子一般明豔照人。
見她進來,諸人皆一震,起身施禮,平輩的恭敬地喚她一聲“長公主”,晚輩皆喚一聲“皇姑姑”。
她笑著應了,齊天樂親自扶她坐在自己身旁。
先帝高宗膝下凋零,成年的王子不過武帝一人,而成年的公主也不過四五人,有早薨的、也有遠嫁的,如今長居在京城也隻有素華長公主齊茹楠而已。她是武帝的一母胞妹,更從未出降,在皇族中的地位自是超然。
這樣美麗的女人,以前竟從未遇到過,夕夕呆呆地瞧著她。她美得妖嬈,卻不俗媚,端莊秀逸的麵龐上沒有留下任何歲月侵蝕痕跡,仿佛永遠定格在女人最美的年華。她淡淡一笑,看到的人卻已然如醉春風,飄飄欲仙了。那一雙明眸,如黑色琉璃珠子一般明亮,卻又深邃得讓人覺得觸不到底,一眄一盻間,便是風華絕世。那些個濃妝豔抹、滿身金玉的王妃、公主們在她麵前便隻如庸脂俗粉一般。
她坐定,淡淡撇了夕夕一眼。
夕夕一驚,忙收回目光,將它鎖定在離自己最近的一盤九香芙蓉雞片上。
長公主笑笑,眸光隻那麼一轉,便將席間的諸多小輩都瞧了仔細,她正了正衣襟方才道,“年輕人聚在一起,就是熱鬧些。像我這年紀的人相聚總想不起還要爭些什麼,無非品口香茶,聊些平平淡淡的家常,一日便過去了。本是來賞梅花兒的,如今倒像是來觸‘黴’頭的。虧得我這樣的大雪,還從郊外大老遠趕過來。”
“是皇侄兒的錯,這家宴沒安排妥當。”齊天樂謙恭道。
“你有何錯?我知你是個有心人,難得如此美景,想與大家一起分享,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又遇上臘八這樣的節日。”齊茹楠安慰道,她又看著忠王,“我在外其實也聽得一些閑言碎語。忠王,你何不就此坦承了?皇家原本血脈凋零,忠王你如今也不過二子一女,如今有人為你再添一女,自然是要列入玉牒的。”
“皇姑姑說得極是,小侄豈敢違拗。”忠王沒有片刻猶疑,立即歡歡喜喜地應道,“其實小侄是想等女兒周歲再報宗人府的,這孩子體弱,就怕養不活……”感覺大腿根兒被人狠狠扭了一把,他才自知失言惹火了自己家中的母老虎,不由有些後悔自己的輕率,但轉而想到這些年在家中受的窩囊氣,他索性扭過臉,不再理會忠王妃的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