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補3月2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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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觸及的刹那,兩人卻都愣住了。
他驚訝於她長得好像記憶中那個愛哭愛笑的十三妹,隻是她的身份……
光有些暗,但透過那雙略帶憂鬱的黑瞳,夕夕很快認出了他,剛剛平複的心又倏地收緊了。
夕夕暗罵自己沒出息,用手指掐了把大腿,心跳才漸漸恢複正常。
卻聽齊昊蒼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長得好像我一位故人,可惜也不是她。”
便是這一個“也”字,讓夕夕又無限悵惘。
阿祥衝齊昊蒼抱拳,道,“這位兄台好俊的箭法!我阿祥生平最佩服您這樣的神箭手。隻是您看這些人該怎麼處理?”
齊昊蒼略看他們一眼,“情有可原,但法理難容,捆了,直接送交官府。”
一聽要送交官府,這十幾人立時磕頭如蒜搗,“俠士!……大人!諸位恩公!念得我們隻是初犯!還請饒過小的們吧?……進了官府便是鬼門關!哪兒還有我們的活路啊?……”
其中有一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激憤已極,索性站起來道,“朝廷昏庸!寵幸蕭正宗那樣的奸佞之人,淮南大旱,奸商當道!我等卻未得到半點救濟,死在如此官府手上,我們便是做了鬼也必要纏著他和他的家人!尤其是他那個隻知為虎作倀、整日迷惑君王的狐狸精女兒!我們咒她生不了兒子!生了兒子也沒屁眼……&¥……%@!&*”
夕夕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詛咒自己呢!自己什麼時候變成狐狸精了?又什麼時候迷惑君王了?而這淮南大旱、奸商當道又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嗎?所謂“無奸不商,無商不奸”,奸商的產生是必然!用得著將一個隻是傀儡的小皇後罵成這樣麼?
見他說得太離譜,旁邊的人也聽不下去,隻挪得離他遠點兒,深怕被人當做和他一夥。要知道,搶劫商家,雖按律可死,但說不定能碰見心眼兒好點的知府判成流放。可誹謗朝廷一品命官、當今皇後,那可就是大不敬,是板上釘釘的死罪了。
旁邊年紀稍長的人忍不住拉他,“你快少說兩句,省得連累大家……”
那人卻不理會他,“就是因為你們這般畏首畏尾!若是早聽我的,反了去,攻他個縣衙城府下來,日後青史上也好留個名聲!流落到今天這步境地,是你們活該!你們就繼續當牛做馬吧!我耿自珍絕不再畏畏縮縮當烏龜了,殺生取義,就在今日!”
齊昊蒼鏗然拔劍,將鋒利的寶劍擱在他的脖頸上,“好一個殺生取義!今日我便成全了你!”
卻見他隻閉了眼,絲毫不為所動。
齊昊蒼冷冷道,“看你大義凜然、侃侃而談的模樣,不知道的真以為你是英雄!可惜,你卻和他們一樣!見財起意,是為不仁!對有恩自己的人心懷歹念,是為不義!而你誹謗君王妄論朝政,是為不忠!妄圖謀反,遺禍家人,是為不孝!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人,殺了,也是成全我的大義!”
耿自珍睜眼看看他,忽而輕笑,“成王敗寇,自古使然。可憐我寒窗二十八載,終是一場空!你動手吧,有這麼多的人證在,你取了我的首級,也可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