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對稱謂小修了一下。夕夕雖用了碧蘿的身體,但內裏畢竟還是我們一直見到的那個穿越女主“夕夕”,所以還延續用夕夕的名字,這樣百合寫著也不會覺得別扭,大家看著也不至於混亂。至於從兔子身上回到夕夕身體的那個自殺過一回的“夕夕”,後文都會統稱為太後。)
第二日,三人精神都不大好,屋外又大雨滂沱,隻好在茅屋裏又窩了一日。經過鬥酒,黑子對齊天聰的態度也不似先前的倨傲,竟是將他當了半個兄弟來看,還借了他們幾件舊衣服穿。
第三日天未亮便上路,霧氣甚重,一路翻山越嶺,臨近晌午時分才行到集市。
最熱鬧的早市已經散去,但擁擠的人群仍昭顯出此地商業的繁華。黑子怕夕夕一行等得煩,找了一家熟識的皮貨商將隨身攜帶的幾張皮子賣了,便領著他們直奔集市西頭的馬市。
路上,夕夕看到一家正掛著“多草坊”的鋪麵,不覺停下來多看兩眼,見店裏貨品排放整潔有序,夥計們待客有禮,客流不斷,自覺欣慰。正要走,卻發現扮了男裝的太後盯著一頂精致的小草帽不動了,那帽子明顯是女款,夕夕見其中一個夥計要過來招呼,忙拉著太後離開。
“拉我幹嘛?”太後忿忿。
“我們現在可是喬裝呢,一個獵戶家的小子怎麼可能對那種女孩子用的小東西感興趣呢?”夕夕輕聲解釋。其實這並非主因,她偶然一瞥之下發現那個夥計竟然是自己認識的,怕他沒小心認出太後,會揭穿那段的過往,便隻有先走了。
太後“哦”一聲,很快又被這市鎮上目不暇接的各色物什吸引了,隻是這次沒有再圍攏上去,而是一路慢慢看。齊天聰也極少出宮,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並不著急去賣馬,慢悠悠地跟在太後身後,不時對太後在意的東西詢問兩句,倒真像個慈愛的兄長模樣。
夕夕明白他多半是想借機探查一下民情,便也隨著他們放慢腳步,仿若這不是逃亡,而是一次悠閑的度假。眼角一瞥,卻發現黑子停在一家首飾攤前,拿著一支玉搔頭看了又看,聽那老板娘吹噓這玉質如何如何好、做工如何如何精細、五兩銀子多麼多麼公道,不覺微哂,傻小子等著被人宰吧!
但當看到他拿錢出來的時候,她又沉不住氣,上前擋下他的錢袋,道,“老板,你這搔頭樣式雖新,但這玉是經過染色的,珠子也不夠勻淨,摸來手感粗糲,五兩太貴。我看最多也就值五十錢。”
那老板娘橫她一眼,“我這可是上好的青田玉!公子你摸摸,捏在手中沁涼沁涼的,別聽不懂行的丫頭人亂瞎說!”
“我見得多了,這個就隻值五十錢而已!生意誠信第一,哪能如你這般亂宰客的?”夕夕毫不相讓。笑話!正常人家五兩銀子都可以生活一整年了。這黑子是個獵戶,在山裏打虎啊狼的,賺得都是在刀尖上賣命的錢,怎能隨便在這裏浪費了?
“罷了。這搔頭我不要了!”黑子不喜與人相爭,拉了夕夕要走,卻被兩個彪形大漢攔住。
那老板娘擠上來,叉了水桶腰,高聲道,“哪兒有你們這樣的?已經談妥的買賣,居然要反悔?”
她這一喊,立時引來不少旁觀者指指戳戳。
夕夕有些懊惱,居然沾上了這樣麻煩的人,為了低調,索性不理會她,忙使個眼色給太後和皇帝,自己不分三七二十一扯起黑子的手往外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