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蘿巡視了一周後,目光分別在蕭正宗和齊天聰身上停了片刻,遂點點頭。
“確實有麼?”夕夕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兒上,下麵的問題若是答得不好,有可能就是前功盡棄,死無葬身之地!
碧蘿又點點頭。
在旁邊不遠的品玉笑得有些奸邪,“那,我也想問問,朝堂之上可有皇後?!”
夕夕知道她針對的正是自己,忙腆著一張笑臉應付著,“對了,有人問未來的皇後是否也在朝堂之上?”夕夕擔心她還想著那位陶謙,便悄悄用眼神交流,“別著急,這個問題你不想回答便算了,反正世人也是覺得我現在是瘋的,有些話當不得真。”
碧蘿不理會她的言語,隻看了看蕭正宗,竟點了頭。
另一邊品玉促狹著道,“陛下,依罪臣看來,此女膽大無狀、純樸可愛,娶了來也不錯,反正娶妻娶賢,美貌倒是其次的……”
夕夕聽出她心懷酸意,眼珠轉了轉想出另一個主意,單手一揮,忽而趴在地上貼近碧蘿,讓碧蘿的嘴能對著自己的耳朵說話。她的行為過於奇怪,引得所有人都隻盯著她看,卻沒人在意品玉不懷好意的言語了。
聽完之後,夕夕就順勢坐在原地,發呆。
看她如此呆了會兒,終於有人忍不住上前拍拍她,“這位姑娘,你怎麼了?”
夕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如此三次,等到眾人都著了急,她才說,“它說,糟糕得很,這裏許多人的命輪都已經有些亂了!”
“此話怎講?”
夕夕苦著臉,“它說說不得,若說了,我便當不成皇後了!”
蕭正宗有些不耐煩,“老夫願保你做皇後,你說罷!”
“你……你真能保證?”夕夕抬眼看他。
“真能!”蕭正宗陪著些笑臉。
夕夕的麵色越發淒楚,“就算你是真能保證,我也不會想做這皇後的,因為它說,此地煞氣太重,下一位皇帝會在登極後的三天內駕崩!所建之國亦會隨之覆滅!”
“哦?!”蕭正宗皺著眉頭看她。
夕夕自認自己的化妝術極好,再加上原本說話的方式與碧蘿都大不相同,當不會那麼容易沒人認出來,便放心讓他這樣瞧自己。
另一邊,古元潤急道,“大人!切莫信她這番鬼話!像她這般裝神弄鬼的家夥就應該綁在火柱之上活活燒死!省得出來害人不淺!”
夕夕心道,這家夥說得倒是不錯,隻可惜,此刻自己是裝神弄鬼的那一個,卻不是捉鬼的那個,否則一定會和他站在同一立場進行更加嚴厲的痛斥!
“你可是古大人?”夕夕很慶幸碧蘿認得他,憑著它的一個眼神,便已知道了他個大概,“它說它有句話要送給大人,所以還請大人過來一下。”
“什麼?它若真能言語,你不如讓它過來同我講!”古元潤翻翻白眼立在原地不動。
“是麼?隻怕我若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此事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夕夕笑了笑,其實還在考量自己究竟要不要拆穿他,誰會想到蕭正宗身邊最忠心耿耿的一員大將,竟然是這樣的身份?!這樣想著,悄悄用手指沾了些黑灰在左手掌心寫了一個字。
“本官向來坦坦蕩蕩,你這樣的威脅,對本官來說沒用。本官倒要看看你的長相究竟如何,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古元潤說著欺身上前,眼看著一雙大掌就要揪住夕夕的衣領,夕夕便將左手掌心上的字翻給他看。隻是那麼簡單地在他眼前一晃,古元潤已猛地頓在原地,麵色有些煞白,他雙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但眼中的戾氣已是曝露無遺。
看見他的眼神,夕夕心口一冷,知道自己掌握的這個秘密,隻怕已經足以為自己招來一場殺身之禍!此人如此隱忍,定然是個心狠手辣之輩,若不能在此時將他除掉,恐怕以後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她深深地吸口氣,想自己的本意本是救人,卻沒想到剛一出手,便被逼到了非殺人不可的境地!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