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的心情在這幾天內跌落至穀底。
煩燥得像是要把所有東西全部砸爛,在昨天的隊內測試中,她的成績排在倒數第二……這樣的成績去比賽,要是能比出好成績來就怪了。
可煩燥也沒有半點幫助。
甚至連向暉都不知道去了哪裏,葉紫測試完之後回到家的時候,向暉人都不見了。連帶所有的東西……消失得像是從來沒有在這間屋子裏出現過一樣。
葉紫看了一會兒,徒然跌坐在沙發上。
隻覺得心底一陣陣的難過,她不怕別的,隻怕自己的信任落空。可惜千算萬算,似乎還是要落空了。
望著空空的屋子,葉紫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她突然一下子跳起來,衝到屋角,拿了電話就撥。撥得是向暉的手機。
沒有人接。
她便接著撥,一遍又一遍……鈴聲……哦,根本不存在鈴聲。那頭傳來的是冰冷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她狠狠咬了牙,向暉……難道這一切,都是你所為?
可再怎麼問,都是無奈,向暉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沒有人能夠回答她。葉紫靜靜坐了一會兒,站了起來。
披上衣服,徑直往外去。
她不是那種小LOLI,輕易就被推倒。再艱難的日子,她也隻視為上天給自己的考驗,相信光明就在前方,相信總歸會有幸福來臨的一天。
她從未懷疑過。
什麼也打她不倒,按下車子的中控鎖,葉紫彎腰坐了進去。
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向暉,但葉紫仍舊覺得不太對勁。如果說自己的車子是向暉動的手腳,那麼去接哥哥的人呢?是誰去接哥哥的?哥哥來上海的事情,並沒有太多人知道,甚至向暉也不清楚,他來上海,不過是自己臨時起意的一個電話。
又怎麼會有人去接他?
還開了一輛被動過手腳的車子?
葉紫眯了眼睛,發動了車子。身為賽車手的最大好處,就是從不缺車子開……她踩了油門……其實也沒有地方可以去,隻是覺得在屋子裏憋得慌,滿眼望去都有他的影子……影子……影子。
葉紫總算明白,為什麼那些死了老婆或者分了手的人,會要搬家。
原來最討厭的,不是看到以前的種種,而是掩在這些物體中,抹不去的記憶。
夜風清涼。
因為已經過了八點,住院部的門已經關了,不許人探視。
她便將車停在停車場裏,下了車,靠在門上,望著病房窗口透出來的星星點點的燈光。燈光並不亮,委委婉婉的,像是快要滅掉的燭火。
醫院賺了這麼多錢,還舍不得把燈泡的瓦數換大一點,真是太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