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光夫在慕君彥對麵坐下來:“想不到夏桑也懂得東萊茶道。”他心中有些得意,暗想剛才一直受著窩囊氣,現在總算扳回了一成。
慕君彥搖搖頭:“德川先生搞錯了,這不是東萊的茶道,茶之一道原本就是華夏流傳到東萊去的,東萊隻是保存了一些細枝末節罷了。早在上古時期,神農嚐百草就現了茶。”到此處,他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我倒是忘了,德川先生不知道這些。”
德川光夫自從得到了那個盒子,便知道當時在船上他們被慕君彥擺了一道,合同那個時候就被慕君彥帶走了。現在盒子雖然在他手上,但是密碼卻隻有一次機會了,能夠打開盒子大概隻有眼前這個人了。像那種精密的密碼盒子,如果輸入的密碼錯誤,裏麵的東西是會被銷毀的。
所以,剛才雖然被慕君耀冷嘲熱諷,現在慕君彥又對他加以嘲笑,德川光夫都忍了,隻要合同能夠到手,到時候,他一定要把這兩個人切成一片一片的,丟到海裏去喂鯊魚!
慕君彥拿起桌上的茶壺,慢條斯理地給德川光夫斟了一杯茶:“德川先生這次來有什麼事呢?”
明知故問!
德川光夫一時氣結,卻又不好立刻跟他翻臉,忍了忍道:“夏桑,你騙得我好苦啊!”
慕君彥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德川先生這話從何起?我什麼時候騙過德川先生了?”
德川光夫臉上肌肉抽了抽:“你明明不姓夏,不叫夏蘭秋,而且……”
他話沒完便被慕君彥打斷:“德川先生,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一有好處立刻就想到了你!”他摩挲著杯子,“你看,我一到閔州就趕緊聯係你,不瞞你,我有個很要好的法國朋友,但是我並不怎麼想跟他合作,而是把這麼大的利益留給你。不但如此,就連箱子我都讓人提前送給了你,可見我的誠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些話起了作用,德川光夫臉上的怒氣漸漸平息下去:“既然夏桑這麼有誠意,還請你給我把密碼盒打開!”
“怎麼?”慕君彥露出吃驚的表情,“這麼長時間,德川先生竟還沒有打開那個盒子麼?這就奇怪了……”他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個人拿到那個盒子都能打開一樣,而德川光夫居然打不開,真是笨到姥姥家了!
德川光夫冷哼了一聲:“你們慕家的人都這麼會諷刺人麼?我原以為你是個值得交往的人,但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他話鋒一轉,“如果這時候我告訴蔣督軍,莞軍的慕少帥在閔州,你會怎麼樣?”
慕君彥垂下眼眸,掩飾住眸中閃過的寒光,旋即抬起頭來,笑道:“德川先生不會那麼做的,因為那樣,你就永遠得不到衛良港碼頭的修築權了!”他拎起茶壺,再次往德川光夫的杯子裏續滿水,“先不這份合同是否有效,蔣督軍若是知道拿到修築權的那個人是德川先生你,你他會將衛良港碼頭交給你嗎?”
德川光夫冷笑一聲:“慕桑,你們華夏有句老話: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慕君彥暗笑這東洋鬼子華語肯定沒有學好,把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往華夏的古話上麵套,不過他也沒有破,點點頭道:“話是這麼沒錯,不過德川君不要忘了,你的密碼盒還沒有打開,河還沒有過呢,就想著拆橋,這恐怕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