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謠練了一下午字,整個人才算平靜下來。從前讀書時讀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她現,臨到自己頭上,根本做不到。有時候想想也覺得可怕,她真怕這些仇恨會將她變得猙獰扭曲、麵目可憎。
可是卻沒有辦法不去想。
這幾她想得最多的就是,是不是當時聽了梁皓琛的話,將事情出來,君怡就不會遭到不幸了?而在她心裏最感到愧疚的是,她覺得君怡的苦是代她受的,因為那個時候萬俟景渝和樂正梅要對付的人是她。
每次想到這裏,梓謠就坐不住了,雖然她不怎麼想利用慕君彥,不過有時候慕七爺的名頭確實很好用,加上他過,不管她做什麼事,他都會支持。於是梓謠便模擬著慕君彥的字跡寫了一份邀請帖。所謂捉|奸|捉雙,若是萬俟景渝不在閔州,光憑一個孩子,根本無法拿樂正梅怎麼辦,還會得罪督軍府。
雖然她原本已經跟督軍府反目了,但是現在卻要想辦法將督軍府,確切一點是督軍府新娶的少奶奶葛欣媛拉到同一陣線上來。
其實這個難也不難,自古以來正牌夫人跟姨太太之間總不會和睦相處,誰願意將自己的丈夫跟別人分享?有了這一重關係,可以他們現在目的是一樣的。
現在她所要做的,隻不過是借葛欣媛的手……
慕君彥看到的時候,忍俊不禁:“你這麼喜歡我的字?”他心地用了印。
梓謠便道:“不過是閑著無事,練著玩的。”
慕君彥沒有話,不過微彎的唇角顯示出他心情很愉快。
到了晚上,慕君彥和慕君耀一前一後地回來了。今是衛良港碼頭競標的日子,據場麵非常激烈。慕君耀回來之後臉上還帶著興奮:“真是太痛快了,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最後誰也沒有撈著好處!”
慕君彥不知道白出去都幹了什麼,神色間有些疲倦,道:“我倒是餓了,等吃過飯你再跟我們細細。”他的是我們,顯然也將梓謠包括在了裏麵。
等到吃了晚飯,梓謠原本有些累了,但是原先這主意便是她出的,此時慕君彥便讓她也一塊兒聽聽。
事情跟他們預想的差不多,隻是互相之間的爭吵更加激烈了一些。
開始隻是英法美等幾家爭吵,但是後來東萊人拿出了夏家在遊輪上簽的合同。雖然他們有合同在手,並且慕君耀也代表了夏家人願意跟東萊人合作,但是這些國家一致認為是東萊人殺了當初在船上的夏蘭秋和他的夫人,並且用激烈的言語挑撥慕君耀跟德川的關係。
是以,德川光夫雖然有合同在手,但是卻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不能使眾人信服。當然蔣世勳作為閔州的軍事總裁也不會那麼輕易地就將這塊肥肉送到東萊人手裏。當時爭吵甚是激烈,隨性的人員甚至拔槍相向。
蔣世勳在這個時候才:“大家都別吵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看各家的設計方案,哪一家能夠勝出,衛良港碼頭的修築權就歸哪家!”
此時雲梓騫站出來。經曆了君怡的事,雲梓騫整個人都變得沉穩而內斂,仿佛一把利劍,收斂了它的鋒芒,但是卻變得更加危險。再加上他清瘦俊雅的外表,令他身上仿佛多了一層倨傲與清冷。此時站在會場裏,便令人感到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這是強者才有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