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既然去了,就不能白去,不但要救出五太太,更不能把自己搭進去,所以這件事還要知會你七哥一聲。”
“不行。”慕君耀斷然否決,“莞貊正在開戰,此去西北山高路遠,大舉調兵會引人生疑。”
梓謠嗤笑:“我以為你是怕七爺責怪你呢!”
慕君耀搖了搖頭,顯然不打算在這件事上跟她多。
梓謠道:“我們兩個人去了,以慕君望的性子,隻怕我們都沒法回來。就算我願意留下換五太太,隻怕他也不可能放你跟五太太走的!”
“你得沒錯!”慕君耀點點頭,“五哥那個人性情涼薄,完全不顧念父親的養育之恩,更遑論兄弟之情!就是五嫂跟了他這麼多年,他也是撇下就撇下了。”到這裏他忽然眼睛一亮,“五嫂……或許我們可以從五嫂下手……”
“不行!”這個輪到梓謠否定他,“你剛才也了,慕君望就是個薄情的人,他在那樣的危難時刻都能撇下五少奶奶,即便是將五少奶奶帶過去,也不要指望他能將五太太放出來!更何況,五少奶奶本就是個可憐的人,不要她根本就不知情,即便是知道了內情,我們也不該把她牽扯進來,她沒了孩子已經夠可憐的了。”
慕君耀笑了一聲:“老五就是利用我們顧念親情,不會對五嫂下手罷了!你看好了,七哥不知道便罷,一旦知道了必然會帶著五嫂前去!”
梓謠想到王晴柔躺在床榻上了無生機的樣子,忽然心裏不出的難過,在那樣的時刻,慕君望居然舍棄她自己走了。
她轉念一想:“你得也不無道理,或許那個時候五少奶奶身體虛弱,不適合長途跋涉,故而慕君望才將她留下來。而且他算準備你們不會對一個剛剛失去了孩子的弱女子怎麼樣。五少奶奶留在莞南隻不過是吃飯的時候多了一雙筷子,與別的人實在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這在當時,或許是五少奶奶活下去的唯一方式……”
“我對你們家的情況不太了解,不知道五少奶奶跟五爺的感情怎麼樣?”
問及感情,慕君耀臉上竟然莫名地一紅:“我也是常年不在家,聽四姐,還好吧。”
梓謠歎了口氣,終究沒有下去。她本來想問問五少奶奶|的話慕君望會不會聽,但是想想慕君望那樣的梟雄怎麼會以一個女人的意誌為轉移呢?
兩人一時無話,過了片刻梓謠見慕君耀微垂著頭,卻是已經睡著了。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前麵跑去,梓謠拿起自己的鬥篷蓋在他身上。慕君耀或許是真的累了,竟然渾然不覺,呼呼大睡。
中午時分,他們到了泯江邊上一個鎮漁家渡,慕君耀也醒來了,他們在鎮上打尖。
梓謠道:“我們不會就這個坐著馬車到西北去吧?”
“當然不會,現在在打仗,我們要繞過衍川,等過了泯江,我們到寧口坐火車。”
三人吃罷了飯,老於幫他們買了船票,慕君耀便道:“老於,你幫我送個信給七哥,讓西涼關的人給我們放些煙霧彈就好了。”他終於還是決定告訴慕君彥,大概是心裏也沒有把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