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韓吟的一番話後,宓蠍兒沉默了一會,臉上忽然就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你——”韓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她。
果然宓蠍兒立刻就語不驚人死不休了,她單手托著下巴,嘿嘿一笑道:“要這樣我就放心了,把那個蓮華派弟子擄來做男寵的話,你也不會跟我翻臉吧?”
韓吟能感覺出來,宓蠍兒討論這事的初衷的確是為了驗證一下那蓮華派弟子究竟是不是慕十三,然而證實了以後,她的心思就極為詭異的一轉,從正常的方向,迅速的,毫無預兆的曲扭到不正常的方向去了。
這算不算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種事你不需要告訴我。”韓吟有些無語,她當然很不讚同宓蠍兒的做法,可是她還沒傻到同生性帶邪的魔修討論是非對錯,而且她同宓蠍兒的關係實在談不上熟,甚至隱隱帶著對立,這種情況下,她幹涉不了宓蠍兒想做的任何事。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多了一句嘴:“你就不考慮一下花弄影的感受麼?”
宓蠍兒的神情立刻就變了,好像遇到了措手不及的麻煩事一樣,有些困惑,有些苦惱,還有些尷尬,然而僅僅隻是一瞬,她就恢複了正常,不耐煩的一揮手道:“管他幹什麼?”
也許是她不想多提花弄影,很快就轉了話道:“哎,你到底去不去?”
韓吟十分詫異:“不是說了沒興趣麼?”
“可是我有興趣啊!”宓蠍兒雙眼放光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混進去有些麻煩,一個應對不好就容易被人發現,但是如果跟著你就沒問題了,要有什麼事,我也隻管裝聾作啞,由你去應付。”
韓吟頭痛起來:“你真的要打那蓮華派弟子的主意?”
盡管那蓮華派弟子就算長得再像慕十三,對她來說也是一個陌生人,可是看見宓蠍兒這興致勃勃的樣子,她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建立基礎是很複雜的,牽涉到那蓮華派弟子長得像慕十三,而慕十三長得像魔主墨離,簡直替代了又替代。
宓蠍兒卻毫無扭捏,答得爽快:“主意麼,當然是打的,不過要把他擄到手還挺難,反正觀禮時是沒機會下手的,我隻好先混進去瞧瞧美男,過過眼癮,順便再探探流仙門的情況,一舉兩得的事,也沒有什麼不好啊!”
過過眼癮……
韓吟無比黑線:“宓蠍兒,你這是胡鬧吧!堂堂魔主啊,竟然不顧安危要以身犯險的混入仙門,隻為了瞧瞧美男!你你你……你真是奇葩啊!”
除了奇葩之外,她還真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宓蠍兒了!
然而更奇葩的是宓蠍兒仍然一臉的理所當然:“什麼叫隻為了瞧瞧美男啊?就是為了瞧美男這麼重要的事,沒法讓人代看,我才以身犯險的啊,要換了別的事,我早就吩咐別人去做了,哪裏願意親自跑一趟。”
韓吟徹底無語了,看來宓蠍兒對男色的執著程度,遠遠超出了她的預計,這已經不是缺點了,而是十足的軟肋,致命要害!不知道哪一天,宓蠍兒會不會死在這種不良嗜好上!
她懶得多說了,轉身就走:“我才不陪你發瘋,不去。”
“來回最多二三天啊!”宓蠍兒喊道:“又不費什麼工夫,再說就是混進去看看,那麼多人呢,我謹慎點言行,不讓別人注意到我,壓根不會有什麼危險。”
韓吟不為所動:“說什麼都沒用,不去!”
宓蠍兒顯然是個急性子的人,同韓吟說了這麼許久,耐心早就已經耗光了,當下也不多話,反手一抽,背著的戰斧就被她掄了出去。
韓吟剛剛結丹,修為到底比她差了許多,隻覺得一股冰寒的淩厲氣息襲卷了全身,那一瞬間,心裏橫過了死亡的陰影,壓迫得她連手指都抬不起來,眼睜睜的看著那戰斧擦著她的身過,不偏不倚的劈在了她前行的道路上。
盡管她如今不再怕死,然而出其不意之下,突然直麵死亡的威脅,身體還是會有本能的本應,頓時就驚出了她一身淋漓冷汗,她再轉頭去看宓蠍兒的動作就有些僵硬,驚悸的情緒也被替代成了熾怒:“宓蠍兒,你敢對我動手?!”
“有麼?”宓蠍兒隻要一掄戰斧,就會有種異樣的興奮,理智也會跟著薄弱下來,她眼裏閃著嗜殺的光,輕舔了唇道:“我倒是挺想對你動手,可惜立過靈契,隻能發泄一下劈劈石頭地麵什麼的,沒有妨礙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