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沒少見過大場麵,春心倒是不害怕,隻是好奇究竟是什麼人這個時候跑來。可沒等她繼續想下去,那隻手就扯下了擋住視線的紅蓋頭。
“步飛?!”春心詫異的看著麵前的男子。
那般秀美絕倫又淡漠至極的臉,比三年前略有些拔高卻依然單薄的身材,怎麼看都還是那隻蛇蠍小美男。話說回來,打從三年前事情一結束,她就再沒見過步飛了,聽說是羅大樓主嫌他武功還不夠高,把他關去閉關修煉了。如今看來,是刑滿釋放了?
“嫁給我,好不好?”蒼白而冰涼的指尖輕觸了下那透著胭脂的緋紅的臉頰,步飛眼中閃過了一絲迷茫。
春心是他的,可她為什麼要嫁給嘉禾呢?當初在山崖上時,她不是選擇了他,而不是嘉禾麼。
……這小子是跑來搶親的啊。春心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搖頭道:“我想應該是不好。”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我要嫁的人不是你。小飛飛,很多事情是不能強求的。”
“我不管!”步飛忽然冷厲了起來,一手拉過春心,毫不費力的就製住了她。
靠,還真是搶親啊。春心無語,她後悔死了,今早她想來想去,這輩子難得成親,那些麻醉藥什麼的就不帶了。如今看來,還不如帶著呢。
將春心抱起,步飛起身就走。
隻是房門已經被人踢開了。
“步飛小兄弟,你抓錯人了,把我的新娘放下。”嘉禾冷笑,就知道這小子不會死心的。
步飛隻是冷冷的看著嘉禾,同時將春心牢牢禁錮在懷中。
喵的,丟大人了,成親當天被人堵在新房裏,還被別的男人抱來抱去。春心心裏那個抓狂啊,我一輩子能結婚幾次啊,能不能讓我消停點!再看看門外,喵的,要是就一個嘉禾也就算了,可後邊還有複開疆,複守疆,花落,楚河,鄭無聿,錢無缺……等等一係列熟人。
“步飛,放下心心。”春尋的眉頭緊皺,他聽說步飛今天也來了之後,心裏就有些不安,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動手了。
步飛搖頭道:“她是我的,我要帶走她。”
你的你的,你怎麼不說這天下都是你的啊!春心終於抓狂了,拔尖了嗓門吼道:“你個毛線球!”
步飛一愣,有些疑惑的看著春心,顯然不明白那毛線球是什麼意思。
“愁人……”春心無奈的歎了口氣,對門外的嘉禾他們說道,“給我點時間,讓我跟這小子談談,怎樣?”
嘉禾定定的看了她一陣子,忽而燦爛一笑,點頭道:“那你可要快一些,別誤了吉時喲。”說完,他竟真的轉身就走。
“哥,你們也走吧,別圍在這裏看熱鬧了。”春心繼續無奈的歎氣,算了,反正已經丟臉了,認命吧。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我能放你……”
他話未說完,花落就一手拉過了他,推著他往外走:“好啦好啦,人家自己的事情用不著咱們來插手,沒見嘉禾那個醋壇子都走了麼,走啦走啦,前邊要忙的事兒多著呢……”
楚河眉頭擰起,但對上春心滿不在意的笑臉,也隻得微微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看熱鬧的人一個接一個離開,很快又隻剩下了春心和步飛。
“小飛飛啊,你能不能放開我,不覺得咱們這樣說話很不方便麼?”春心低頭看看地麵,這公主抱什麼的看起來很美,關鍵是抱她的那個人不對。
“你要說什麼?”步飛固執的不肯放手。
“我是要告訴你,咱們兩個確實是不可能的。”春心伸出一隻手去,艱難的拍了拍步飛的肩膀,“你有想過帶走我之後應該怎麼做麼?我若是不肯安心接受現實,你是綁著我捆著我,還是真如你所說的幹脆宰了我,留個屍體陪你?”
步飛搖頭,他想看著春心向往常那樣在自己身邊笑著鬧著。一個死了的春心,還是春心麼。抱緊了春心,他忽然將她壓向床上,嘴裏發出了近乎憤怒的質問:“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行?”
“沒有為什麼,隻是正好你不是那個人而已。”春心沒有掙紮,隻是無奈的看著步飛,“你就是太較真了,閑著沒事多看看,你會發現適合你的人多著呢。你如今也大了,不能再像孩子那樣,固執的將想要的東西全都抓在手中了。這世上,總會有你偏偏想要卻如何都得不到的東西,該學會如何放手了。”
輕輕撫摸了下那張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的臉,春心微微一笑:“你若是能放開手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其實我根本不算什麼。”
婚禮最終還是進行下去了,誰也沒問步飛去了哪裏。
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嘉禾貼緊了昏然睡去的春心,笑盈盈的說道:“瞧,你終究還是選了我。”
而春心隻是在睡夢裏揮了揮拳,咕噥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