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可憐人,我擁有完美女人該擁有的一切,烏黑柔靚的秀發,傾國傾城、嬌小玲瓏的麵容,宛如銀鈴般清脆動人的嗓音,傲人的胸圍,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挺翹的小臀,筆直修長的美腿纖細而無骨多肉,晶瑩剔透的小腳丫粉嫩的宛如初生嬰兒,一身雪白無暇的肌膚更令天下女人竟折腰……
但悲劇的是我居然是個男人,除了那根棒兒,我身上再也找不到半點男人的影子,甚至全身上下除了頭發、眉毛、睫毛外半根毛都沒有,而男孩子最基本的喉結我也完全沒有,這讓我看起來成了一個活脫脫的美人胚子,隻可惜這胚子中看不中用,而且還具有一定的反幹能力……
在我的身體沒有發育的時候,我是家裏的寶,全家人都圍著我轉,因為天生麗質,所以家裏人都習慣叫我大小姐,父母隻有我這麼一個兒子,雖然一直想要個女兒,但始終未能如願,所以他們並不介意我長得漂亮,反而覺得非常討喜。
可是當我開始發育身體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我成了一個笑柄,因為我的胸部居然像女孩一樣,慢慢長大了。從此,父母不敢讓我出去見人,怕我露餡,令他們難堪。所以我一直被他們鎖在深閨,可憐我一個準男兒身,生生被養成了黃花大閨女,卻又無法嫁人。
我的父親叫楚傲天,乃是武林中人,為了讓我能過上略微正常點的生活,他為我求來了縮陽功法,騙我說練好了此功我便可離開深閨出去玩耍。於是我便開始練習縮陽功。
縮陽功是鐵布衫的一部分,可是在我這兒,鐵布衫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我父母想要的結果隻是令我看起來更像是個女孩兒,因為我傲人的雙峰是沒辦法藏起來的,用裹胸都不行。
而且我的全身上下由內而外根本沒一點像男人的地方,所以我隻能去裝女人。而更慘的是,我心理上似乎喜歡男人多些,雖然也會對女孩子很有感覺,但不知為何心裏總是認為自己是個女孩子。
就這樣鐵布衫練了多年,縮陽成功,時至今日就算別人摸我的襠部也不會發現我的秘密。而且因為鐵布衫的關係我的身體也很耐揍,雖說並沒有專心練習抗擊打能力,但練了這麼多年,難免會有點“副作用”。
而我也終於得到了父母的恩準,走出了深閨,家裏的家丁早就換了好幾批,已經沒人認識我了,而我也成為了父母名正言順的女兒。
其實我的父母還是非常心疼我的,也很自責。他們心裏始終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他們一直把我當女兒養導致的,關了我這麼多年之後他們就越發覺得對不起我。
所以她們對我異常的寵溺,除了出門兒,其他所有要求他們都會答應,我很感恩。可是正因為他們的過份保護,我沒有朋友,被禁足這麼久,我甚至都沒見過除了父母之外的人,可見我在他們心中是多麼的見不得人。
我的親戚都以為我死了,我的父母雖然沒有為我舉行葬禮,但也沒有向別人提及我的下落,每每有人提到我時,他們總是一臉的憂傷以對,令人無法深究。
而如今我離開了囚禁我多年的閨房之後,我則是以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兒的身份稀裏糊塗的強行進入這個家,搞的大家都摸不清頭腦,所有人都隱而不問,我父母也不解釋,我就這麼存在著,不合理,卻無人問津。而我的名字也由原來的楚東方變成了現在的楚嫣。
由於長時間的隔離,我變的很內向,小時候活潑開朗的我如今見到生人都不會打招呼,尤其是我動人心弦的嗓音,令我更加不愛說話。
因為隻要一張嘴,我心中就會刺痛,我並不想聽到這銀鈴般的女兒聲,這一切都給了我太多的恥辱,也給我父母帶來了太多的恥辱。
我多麼希望自己是個簡簡單單的男孩兒,那樣我的父母就可以像從前一樣快樂,一樣愛我,而我也不必像現在這樣躲躲藏藏,也不會在麵對別人時,始終都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但現實就是如此殘忍,令我自己都無法直視。
就這樣,我看似正常的生活又開始了。家裏的每個人都尊敬的叫我大小姐,父母對我比從前更好,可是對我越好,我心中就越不舒服,因為我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到那一絲深藏的憐惜和心痛,我不想見到這些。
慢慢的,我的存在一點點被大家接受,甚至開始有人來府上提親,但都被我父親拒絕了,父親總是說我還小,舍不得讓我嫁人,可我深知原因並不是年齡。畢竟我已經十八歲了,如果我真的是一個女人,也差不多快成老處女了。
而當我被越來越多的外人知道後,提親的人也越來越多,畢竟我的家世不錯,而且人也漂亮。父親依然微笑著拒絕,但是我看的出,他的笑容中飽含著無奈和蒼桑。我變的越來越不願意見人,更加沉迷於武學,我自幼習武,如果沒有對於武學的執著,可能我早就已經瘋了。
父親也很支持我,家中的武學典籍任我翻看,而且還經常從他朋友手中借來一些難得的武功秘籍給我,我幾乎記住了這些書中所有的武功招式,內功心法,但是我卻很少練,因為每次我端起架子練幾手兒,總會有一個詞兒在我腦子裏出現,那就是“花拳繡腿”……
我多麼希望我的出拳能虎虎生風,我的踢腿能橫掃千軍,但事實上我的細胳膊細腿如果真的打在木樁上,我自己都擔心會斷掉。所以我大多都是簡單練練內功,然後自己在沒人的地方比劃幾下拳腳,而練的最多的則還是鐵布衫,我至今還傻傻的認為如果我鐵布衫練到最高境界,也許我真的會變成女人,而不是簡單的學會縮陽術。
如果能變成真女人,我的內心裏也是知足的,男人或女人,隻要能變成其中之一,我便知足。
隨著時間流逝,我似乎又回到了禁足時的生活,為了不讓外人見到我,引來不必要的提親,我已經很久沒出過房門了。我內心的苦澀也越積越多,我並不想永遠呆在這方寸之地,畢竟曾經我也是有過夢想的,我想像父親一樣成為大俠,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廣交朋友。可如今呢?我卻像個死狗一樣,每天蜷縮在屋子裏不敢見人。
我想離開這裏,想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挺直腰杆,簡簡單單的活一回,即使不能做父親那樣的大俠,能做個女俠也無憾。終於我鼓足勇氣,把我的想法告訴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