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著昨天的來,丁嵐把幾個動作改了,加大了難度。我和邊靜很努力地練,我感覺我和邊靜就是兩個超級大力士,因為我們兩個人就拖了整個團隊的後腿。
丁嵐說不能教得太多,要穩中求進,細水長流,以量的積累來引起質的變化。她把音樂拷貝了兩份發給我和邊靜,然後解散。
邊靜和我一起下樓。到了樓下堵雪軍叫住了我們,確切的說是叫住了邊靜。我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不小心當了電燈泡。以前隻有邊靜給我當電燈泡的命,可如今她翻身當了主人。我一想這才認識第二天,怎麼就對上眼兒了,難道還真有一見鍾情這回事兒?而且還發生在邊靜身上!
“有事嗎?師父。”邊靜問。
“我不是技術工,不必喊我師傅。”
“嗯,那我以後就直接喊你名字好了。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午飯一起吃吧,門口有家飯館還不錯,我帶你去。”我一聽賓語是“你”而不是“你們”血壓就噌噌地往上竄。就憑這句話,他如果要是想追到邊靜,難了!
“我吃飯都是和室友一起的,謝謝你的好意。”我看到堵雪軍一臉的失落,比丟了一遝人民幣還失落。
他說:“好吧,以後一定要給我機會哦!”如果沒有前麵的對話,光是這一句我不知道能聯想到哪裏。
邊靜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我走回宿舍。
走了好長一段路,邊靜碰碰我的肩膀說:“怎麼不說話了?你一不鬧騰我還真不習慣,你倒是弄出點兒動靜來啊!”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我裝作很深沉的樣子說。
“什麼問題啊?我來幫你想。”她一臉好奇地問。
我把胳膊搭在邊靜肩膀上,她也順勢俯耳過來,我說:“你說邊靜這死丫頭,平時見到帥哥就直流口水。今兒怎麼就邪門了,有個人模狗樣的帥哥要請她吃飯,她還挺矜持。我很想知道她丫到底是怎麼想的?”
邊靜趴在我的耳邊說:“問你一個問題哦。”我使勁兒地點頭。她說:“如果紀南比我先跑五秒鍾,我能追上她麼?我現在特想揍她丫的。”我說:“你試試唄,不過有句話得提醒你,紀南你那姑娘可精了!不知道她會不會把你睡覺的樣子給拍下來,然後發給堵雪軍。”
邊靜跟沒事兒人似的衝我笑。我確定她在心裏怕我了,因為她的笑比哭還難看。
寢室裏餘婷君正捧著英語書跟罵人似的在那讀。我頓時心花怒放,這丫終於起早一回了。聽見我們回來餘婷君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盯著書,但嘴裏的英文變成了中文:“把被子疊了!睡我的床還不疊被子,像話嗎?”
“可是我起的時候你還在睡覺。”
“胡說!像我這麼勤快的人能把光陰浪費在床上嗎?我哪天不是起得比太陽早。”我剛一張嘴就被她一句“Youshutup.”給頂了回去。我來到床邊整理被子,靠!被子還是熱乎著的呢。
吃完午飯在床上躺在,窗外陽光明媚。廣州的秋天雨水要少一些,天空也比其他季節明澈一些,這有點像北京秋天時的天空。
或許是因為太累的原因,我很快便沉沉地睡著了。醒來後發現已是夜深人靜,世界還是那個世界,隻是從白色變成了黑色,但是還是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陌生感,還是會因為錯過了黃昏錯過了落日而感到遺憾。我打電話給綴綴,她給掛了,發條信息說她在圖書館。又打給邊靜,她告訴我說她回家了。我說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她回了句“記得吃飯”就給掛了。
我又打給餘婷君,好長時間都沒人接。她喜歡把手機設置成靜音或者震動,理由當然是怕哪個不相識的攪了她的美夢,而此時我就是那個不識相的。就在我剛要掛斷的時候,那邊接了。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喂,幹嘛?”
“你吃飯沒?”
“你聽我的口氣像是吃過飯的人嗎?”
“你手機怎麼還有回聲啊?”
“不知道啊,以前沒有。”
“你在哪裏?”
“我在寢室的床上躺著呢。”
“咦,這麼巧!我也在寢室的床上呢。”
她從下鋪的床上蹦下來,昂著頭問我:“你什麼時候在這兒的啊?”
“我一直都在啊,趕緊掛了吧,咱們現在說話可是要收費的!”
“等一會兒吧,現在才四十秒,等到五十九秒的時候再掛。”
“好吧,不能便宜了中國移動。待會兒吃什麼?”
“去吃蘭州拉麵吧。”
“我不想吃那,今兒想吃頓好的。”
“那咱們下館子吧。”
“可我又不想花錢。”
“那……那……”我看著屏幕已經到了五十九秒,但覺得她那句話有可能是“那我請客吧”就沒掛。我耐心地等她說完,她說:“那……那……我們還是去吃蘭州拉麵吧。”說完就給掛了,我看屏幕上顯示的通話時間,一分零二秒。我敢保證,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