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邊靜的頭上都氣冒煙了,她拿起書怒氣衝衝地說:“今兒他媽的邪門了!”然後大踏步地向食堂門口走去。剩下的那個有特點的學弟還站在那傻愣著,估計正回味著呢。
回到寢室,邊靜正在洗澡。我站在浴室外麵問:“你明兒穿那件摩天輪嗎?”她很幹脆地說:“不穿!”我在心裏想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說:“邊靜,你剛才換的衣服呢,我幫你洗。”她在裏麵衝我吼:“那呢,那呢,椅子上!”估計是怕我反悔了才這麼不要命地向我喊,真擔心她會被水嗆著。
我拿過她幹淨的衣服,倒了點洗衣液泡在盆裏。然後跑回到臥室幫那倆瘋子藏邊靜的衣服。此刻真覺得自己很邪惡,但回過頭一想我這也是在幫忙撮合他們倆,幫邊靜快點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立馬就覺得自己比馬克思還偉大。
邊靜從浴室出來,一邊用幹毛巾擦水一邊找她的衣服。當她看見她幹淨的衣被我規規矩矩的泡在水裏時,恨不得操刀殺了我。
“姐姐你知道嗎?你把我幹淨的衣服給洗了。”
“不好意思哦,我弄錯了。”
“我衣櫃裏的衣服呢?怎麼突然不見了?”
“不知道,那不是有件摩天輪嗎?”
邊靜把那件印著摩天輪的白色T恤放在床頭上。我知道成功了。給堵雪軍發了“ok”過去。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起身上廁所,又看見邊靜在那杵著。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她滿臉淚水。我走過去從後麵抱著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說:“有人向你表白你就哭成這樣。要是等哪天有人向你求婚,那眼淚還不得流得跟自來水似的。”她轉過身抱著我不說話。我回到臥室拿件外套給她披上。她趴在我身上哭,是隻流淚不出聲兒的那種哭。哭了一會兒她說:“非得做戀人嗎,做朋友難道不行嗎?”我勸她說:“既然人家喜歡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唄。”她說不行。語氣相當堅決,說完轉過身回到上鋪睡覺了。
在一陣鈴聲響起之後,我拉著邊靜往食堂慢慢悠悠地走。一路上同學們一個個都對我們行注目禮。我悄悄地問邊靜是不是我的衣服穿反了。她搖頭。但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兒。我又問邊靜我是不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她厭煩地說:“您今兒很正常,唯一不對勁兒的地方就是今兒幹嘛這麼晚才去食堂?”其實這也是堵雪軍的要求,讓我去食堂的時候速度放慢點。
堵雪軍從對麵的人群中走過來站在我和邊靜的麵前,他身上穿著一件和邊靜一樣的T恤。難怪他非要讓我千方百計地讓邊靜穿上這件衣服。邊靜和堵雪軍穿著同樣的衣服站在一塊很般配,跟一對小夫妻似的。現在我要做的就是趕緊辭去當電燈泡的這份差事,撒丫子跑到食堂。綴綴已經幫我打好了飯在那等著我,把堵雪軍的陰謀告訴綴綴。綴綴冷冷地說:“這小子真夠絕的,先製造yu論,然後讓人們都知道他和邊靜開始熱戀,這樣邊靜就陷入了被動。”聽完綴綴的分析我突然感覺談戀愛怎麼跟打仗似的。
回到寢室我直奔廁所。邊靜正滿臉淚水的蹲在那兒呢,我問:“怎麼了?是不是你姨媽來看你了?”她說:“滾你丫的,我們兩個日子不是一樣的嗎?我在畫眼線呢,手生,戳眼睛裏了。”這時我才看到她右手還握著一隻筆。在廁所裏畫眼線可真夠新鮮的。